声音落下,语鸥将手中的茶壶搁回桌上,暗骂了句“老狐狸”。

    邬怿双手环住扶桃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乖。”

    扶桃在他怀里叹声气,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不面对也不行。

    “夫人,太妃娘娘吩咐的,您看一下吧。”语鸥不满归不满,但还是开口提醒扶桃。

    扶桃也不拖沓,抬起头,按住邬怿的双肩坐直身,“王在屋里坐会儿,妾身很快回来。”

    邬怿抚上扶桃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眼下的肌肤,“孤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说完,等扶桃起身,然后再理下衣袍站起来。

    按照南昭宫的规矩,无论何时,都要等王先走,其余人再紧跟其后。

    语鸥开完门,将双手合在小腹上方侯着,想等王先出去了再在后面和自家美人好好谈一谈。但是邬怿是拉住扶桃的手走的。

    两人行至门口时,语鸥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扶桃。

    扶桃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但是现在的情形自己也没辙啊。

    语鸥有一肚子话没处抱怨,只能狠狠回身抱披风,想着原本让美人卖卖可怜让王去出个头,无论出的气大小,总归会给尚云太妃添堵,母子之间也会出现隔阂。

    现在好了。

    尚云太妃给了多大面子啊。美人的身份,说难听点就是妾。因为吃了两口辣,做嫡婆婆的折损颜面让自家的大侍女来给个妾道歉领罚。

    这样情况下再计较回去,都会显得美人蛮横不讲理。因此,王也不能再去找尚云太妃了。

    语鸥扯过搭在架上的披风,转头见屋内没人了,低声骂骂咧咧。

    欢焉很不情愿地跪在灼华宫殿前,因为女儿家的羞耻心,所以她当时领了命就抓紧过来了,想赶在王来灼华宫前领完罚,生怕自己害了美人的事以及被打得很狼狈的一幕被王知道、看到。

    她以为自己来的早,殊不知那只是她以为。

    欢焉看着邬怿牵着扶桃的手慢慢走出来时,整个手脚忽然冰凉起来。她匆忙低下头不想被邬怿认出,尤其是上次已经出过丑了。

    灼华宫的几个侍女在尚仪宫那里受过欢焉的气,回来就跟其他姐妹儿说了好几遍,带的其他人侍女一起讨厌起欢焉。她们刚才见欢焉过来,以为欢焉又要找什么麻烦,结果没想到是被太妃娘娘派来请罪的。

    侍女们围观不自在跪着的欢焉,合着规矩不能在主子们面前讥讽,便心里偷着乐。

    邬怿带着扶桃停在檐下,没有再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