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鸣他死了……”
“死了?这怎么可能?”宋晴天是一万个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握着电话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梅小姐,你没开玩笑吧?”
“这事儿是真的,千真万确的,我怎么能和你开这种玩笑。”
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在头顶响起,宋晴天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相信这事儿是真的,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她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灵魂似乎一下子从身体中抽走。
时间仿佛被冷冻,虽然是夏日,可是无尽的凉意在宋晴天身体中蔓延。
梅芳菲继续缓缓道来:“我怎么能和你开这种玩笑?你心里也清楚,我对赵雷鸣也是非常有好感的。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也忘不了他,就一直默默关注他的动向。
我后来听说他离开了你,去找白小姐之后,白小姐带着他去了美利坚合众国,就再也没有找过你。我当时听到的消息是赵雷鸣要继承赵家的基业,以后要在国外发展。那时候,我觉得突然有一种庆幸,他离开你,也许我就有机会了。
可是不曾想,前一段时候,白小姐的一个朋友从美利坚合众国回来,我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赵雷鸣患了重病,同时得了白血症和肝病的,需要移植骨髓炎和肝脏。他不和你联系就是因为这个病情,他怕你伤心。白小姐带着他在美利坚合众国治病,可是在前几天,他病情突然恶化就走了。我听说赵雷鸣想和你见最后一面,但是身体状况导致他不能国内外的奔波,他想和你通最后一次电话的机会,似乎你都没有给他……我希望你能谅解他,他不和你见面不联系你,也是有苦衷的……”
梅芳菲哭泣的声音不大,但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在电波中都可以感受到。
她的声音如同细密的针尖,刺入宋晴天的耳膜中,耳朵阵阵生疼,心脏似乎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用力的紧握着,憋闷的痛楚中带着窒息的感觉。
宋晴天想到赵雷鸣最后一次要给她通话,她死活不肯接听。宋晴天记得,不知为何,一向看不起她的白小姐都亲自求情让她接赵雷鸣的电话,宋晴天当时一心只想着不能原谅赵雷鸣,根本没有想过其中有什么原因。
此刻,才明白白小姐为何要求着宋晴天要她和赵雷鸣通话的原因。
她喃喃自语,“原来,原来那次他打电话,竟然是最后的一次想和我说话……”
“宋晴天,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还在吗?你没事儿吧?……”
梅芳菲在电话大声的呼唤,宋晴天却什么也没听到,曾经一双秋水潋滟的眼睛此刻如同一潭死水,死寂的潭水下,悲伤的暗涌不停的翻滚着,漫过眼眶,肆无忌惮的奔流。
回忆也如同开闸的洪水,将宋晴天完全淹没其中。
在那个春日的清晨,小草刚刚冒出土地,绽放出绿色的嫩芽,远处的雾气缥缈,安静而美好。
那个瘦高的少年骑着自行车,车后座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那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的相处。
曾几何,少女知道这个瘦高少年曾经把他从河水中救下,那是心中第一次感激他。
曾几何,少女的身影印在了少年的心中。
少女似乎看到了家乡的那条河流,大冬天,一个赤脚的少年不停的弯着腰捉泥鳅,脸上是憨厚朴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