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西梁城内不知打哪传出一则风闻,说是祁将军要休妻,娶朱太师府上的嫡女朱荷,这风闻一时间成为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唠嗑,自然奚家也都知道了,胡氏差人送了封信来榴园,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奚蓁看完信后沉默了良久,她深居这府中,竟是不知这事,心中有些惶惶不安,把信封装好,她从架子上拿过石榴红的那件斗篷,她决定去问清楚,自从那日他走了以后,两人鲜少碰面,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难道那日这么急就是因为朱家的事情?
忐忑不安的走到了穆毅书房门口,忆思默不作声跟在她后头,她看着院外俏红的梅花,忽然胆怯了,她以一个什么身份去询问,就算穆毅要休了他,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有谁会为她撑腰。
如果这事是真的,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自取其辱呢?
穆毅从她站在门外时,就看到了她,要是她知道害死她父亲的是他们皇室,他皇爷爷也有份,一定不会接受身为皇室子嗣的他,他们之间或许永远隔着一些东西。
他们之间也永远不会那般纯粹。
穆毅看着人消失在门口,他眸色暗淡下来,拿着案几上的证据翻了翻道:“忆念,这些东西仅仅只是针对连家父子贪污的罪证,不足以死罪,怎么就找不到和奚家那件案子直接有关的证据。”
“是属下无能。”忆念沉声道。
“罢了,你陪我去城里转转。”穆毅轻声吩咐。
两人来到了一家说书的茶楼,茶楼有两层,上面这层用珠帘将一间间包房隔开,穆毅品着手中的茶,懒散听着说书人正说得起劲。
这说书人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毅,然后又说到了穆毅的婚事上,恰好说到了那则传闻。
穆毅撩起眼皮,朝忆念看去:“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忆念吞吞吐吐:“就少爷从皇宫回来后,第二日就有了这传闻,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捣鬼。”
穆毅捏住茶杯的手紧了紧,闭了闭眼,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这时,隔壁珠帘内忽然传来暗昧之事的声音,在这珠帘内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来,不知是哪位神人。
忆念一个未婚男子听着这声音实在是羞涩之极,他小声对穆毅道:“少爷,要不我们换一处。”
这时,那声音忽然又大了些,这次还夹杂着说话之声:“你那传闻中的祁大将军未婚夫要是知道此时的你,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娶你回家。”
朱荷娇嗔道:“你怎么这般坏,偏偏选在这地方,我还要不要点脸了,今日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了。”
忆念极小声的在穆毅身边道:“是祁风,少爷我们此时要不要揭露他们。”
穆毅想了想道:“你找个脸生的人去,然后再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忆念撩起珠帘走了出去,珠帘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就在这时,穆毅听见隔壁也传来珠帘碰撞的声音。
穆毅从珠帘的缝隙中看到一个女子走过,正好看到女子将胸口那枚青翠的鸳鸯玉佩放入了衣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