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艺做任何事,都不追求一步到位,在很长的一段时日内,他甚至都不敢提出“变法”一说,全部都是在打擦边球,因为他明白一旦提出变法,就一定是一场持久战,其中也一定会发生许多的矛盾,这个是急不来的。
而在户籍颁发的同时,那边也开始在印花了。
这就是新政最为核心的内容,也是最为精彩的地方。
领取全新户籍的人,便可以拿着自家的地契,去指定地方办理印花。
为了更好的将印花税执行下去,户部还会提供专门的地契纸张,全部重新写,这也是为了规范,效率肯定没有后世那么快,但是忙得这一时,今后就要轻松许多。
相比起更换户籍,那些大地主都不太想印花,因为一旦印花,就得交比以往多好些倍的税。
但是他们心里又害怕,万一这期限过了,朝廷真的将土地都给收回去,那就得不偿失,故此,他们还是极其不愿跑来印花
“唉这哪是在印花,这分明就是在割肉呀,多了个花,这两石的税就变成了二十石。”
一个大地主拿着全新的地契,在眼前晃着,心中是五味杂陈呀!
这一下子他的税收提高了十倍之多。
但是这也证明他拥有两千亩地,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根据亩产一石来算的话,这一年下来,他们可是有一千多石的收入,而他们却只需要缴纳二十石的税收,他还感到五味杂陈,可见这地主跟资本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多收他一文钱,那就跟要了命似得,资本家是卑鄙的,但是地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
他身旁一人道:“老哥,你就别委屈了,你看看人家元家缴多少税。”
“如今的元家,可不是以前的元家,元家做买卖的收入要远远土地带来的收入,咱们可就靠这土地吃饭呀。”
“这真是不公平呀,商人缴纳那么一点点税,咱们却缴这么多。就说尚书令,我听说他连一块田地都没有,岂不是说税都不用缴。”
“这你倒是误会尚书令,尚书令是没有一块土地,但是他有北巷,根据印花税,租约可都是要纳税的,听说他交得税可比咱们多多了。”
“但是他多有钱,咱们几个加在一起,可也不及他的一半,他的财富可是深不见底的。”
一方有失,一方就有得。
地主是五味杂陈,农夫则是欢天喜地,因为长安是狭乡,寻常百姓都没有多少土地,至少都没有达到朝廷的正规标准,他们缴纳的税那真是锐减,他们是非常踊跃印花的,印花之后,再算算自己的税,只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对于未来是充满了希望。
而商人比地主、农夫的心情还要复杂一些,他们的税很难去计算的,他们至今都没有算出来,这个印花税对于他们究竟是有利的,还是有害的。
如果不谈钱的话,这印花税当然是有利于商业发展,要知道这契约精神为商业发展,提供了极大的推动力,只不过这是无形的
长安如今最热的话题,就是——你交多少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