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死活不上道,郑氏暗骂一声老狐狸。明明心里恨不得沈篱死,还装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糊弄谁呢?
郑氏笑了笑,往屋里探了探头,转移话题道:“对了,咋没见春望他爹呢?这么热的天儿,可千万不能让他去地里干活啊,他身子骨不好,得好好养着才是。”
叫你装,偏要戳你痛脚,看你疼不疼!
果然,说完这话就见林大河的脸色阴了下来。
不过还不够,郑氏又加了一把火,“哎,要说那沈篱也真是的,小孩子之间闹着玩推推搡搡失了手那都是常有的事,跟大人有什么关系?也亏得他,居然就找上门来打人,还下那么重的手,实在过分了些。”
当初林春旺唆使另外两个孩子把沈溪推下山坡,害得沈溪几乎一命呜呼,激怒了沈篱。沈篱把三个孩子的爹都打了一顿,对于始作俑者林春旺的爹,打得尤其不留情面。
以至于另外两个爹都只躺了半个月,林大河的儿子却在床上足足瘫了两月有余。要人伺候屎尿不说,身体也大不如前,重活累活都干不了,三十不到的年纪,竟活得像七老八十似的。
每每想到这个,林大河就要在心里诅咒沈篱不得好死。
本来昨儿个看到沈家二房挣了那么多银子,他心里就不得劲,现在…更不得劲了。
“行了,你也怪忙的,就别惦记有的没的了,赶紧回去吧。”林大河不耐烦听这些,直接下了逐客令。
郑氏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他的火气,见好就收,笑眯眯走了。
林大河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总觉得胸口憋得慌。
沈家兄弟三个,老大已经成了家,老二老三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就像郑氏说的,那小院子肯定是不够住的。
如今他们家有了那么大笔进账,必然会盖新屋,而且极有可能看中了老村长家的地基。那里虽说有闹鬼的传言,但几十年过去了,传言早就淡了,不过是因为曾经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死状极惨,大家心里膈应,所以才没人买。
倘若沈篱不介意呢?那两口子都有点邪门,还真不好说……
正想着,院门忽然砰砰被人拍响。
林大河惊了一跳。抬眼看去,那无盐女逆着光走进来,脸颊上丑陋的红斑在日头下越发透着邪气。
后面还跟着沈家老三那个憨货。
他心想:果然来了!
“村长。”盛竹走到他跟前,笑意盈盈地行了个礼,“您在家呢?”
怎么说话的,不在家莫非你现在见的是鬼不成?
林大河清咳了两声,背起手摆出一村之长的谱,问道:“大郎媳妇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