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暴露了自己倦得红红的眼睛。蔺惋漛霎那想说直接回家,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忍住了,叹道:“真是小兔子。”

    萧梦嵚笑了:“什么呀?”

    “现在,听我话,睡一会儿。”蔺惋漛只将他的脑袋压在颈边,“乖。”

    萧梦嵚当然只有乖。他动了动更深地窝进蔺惋漛怀里,舒服地闭上眼。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萧梦嵚悠悠醒转,身上温暖舒适,蔺惋漛依旧牢牢抱着他。他抿着嘴打了个哈欠:“……夫君。”

    “醒了?”蔺惋漛摸摸他眼睛,“还困吗?”

    萧梦嵚无论多忙,每天也都被蔺惋漛押着上床不准熬夜,缺觉就缺那一点点,补眠之后精神大振:“不困了。”

    蔺惋漛珍惜地在他眉心印下一吻:“走吧。”

    蔺惋漛把一个包袱甩在肩上,当先跳出车,回身伸手给萧梦嵚牵他下来。萧梦嵚双脚踏上地面,抬头仰望山峦,有个猜测他一见马车已想到:“这是西南方向的路?”

    “可以回去了。五天后来这里接我们。”蔺惋漛吩咐过马夫,握起萧梦嵚的手十指相扣,“是的。从这里上山要困难许多。夫人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萧梦嵚回握他,笑靥闪耀:“我想试试。”

    蔺惋漛抓紧他手,当然不再有二话。

    走到山脚下仰头远望,视野所及可见西南面的山路十分狭窄陡峭且不连贯。大约因为进山不易,不同于东南面的热闹,四下杳无人迹。

    蔺惋漛取出一副柔软的麂皮手套,执起萧梦嵚的手腕给他戴好:“走到凶险之处需要手脚并用攀爬而行。你小心些,若感到累了要立即告诉我,切不可硬撑。”

    萧梦嵚点头,动了动手指,手套的尺寸相当贴合,且显然是崭新的:“夫君特地准备的?”

    “是,为你做的。”蔺惋漛将他的双手托在掌心,“觉得如何?喜欢吗?”

    “谢谢夫君。”萧梦嵚展颜道,“当然喜欢。很舒适。”

    隔着手套,蔺惋漛亲他手背:“那就好。”

    往两人腰际捆上相连的绳索,蔺惋漛当先引路。他暗暗估计着萧梦嵚的力气和步伐前行,时时注意他能否顺利跟随。萧梦嵚虽然较蔺大将军差之千里,但好在身形轻盈灵动,勤练马术以后更已比一般年轻男人矫健敏捷,在蔺惋漛的细心照拂下没有遇到多大困难。

    行至山腰中,残阳半幅如血,正是蔺惋漛计算好的时候。他跳上一块平地探手给萧梦嵚:“今天就在这儿休息。”

    萧梦嵚手一伸出去就被抓牢,蔺惋漛将他稳稳拉上了地面:“累吗?有受伤吗?”

    “不累,没事。”萧梦嵚笑着任他摸索身体检查,“夫君带的路,怎么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