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一眼就能看遍,没有一点秘密。
她推开门,林长云正在院子里宰猪,大猪已经被敲晕了,发不出哀嚎,但那血腥味还是让香珠捂住了鼻子。
林长云面容冷峻,眼神毫无波澜,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块块分明,仅从大小上就可以得知他体内蕴含的可怕力量。
他的手一起一落,剔骨的动作十分流畅,仿佛这样简单枯燥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几十年。
他的背极为宽厚,香珠昨夜摸过,一道道新旧伤疤叠加,这身皮肉几乎没了人的样子,更像是一块被反复切割过的巨石,因为时间的缘故,这些伤愈合了,可伤痕背后痛苦的回忆并不会消失,永远都不会消失。
香珠坐在板凳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他紧绷的肌肉,眼神似有疑问,又带着探究的意味。
林长云早就察觉她出来了,包括她翻动衣物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但他没有说话,只专注手上的活计。
他的目光比中午亮了一些,将一块块猪肉切好,分开存放,然后用水冲去一地的血水。
香珠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亢奋。
——这人喜欢血。
她不自觉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像个孩子般板板正正地坐着。
林长云洗干净手,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绷着一张小脸,警觉地盯着他。
林长云的眼神一点点冷下,逐渐恢复成了中午时的模样,走向她。
她抬起自己的手指,指指自己白嫩的颈子。
林长云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把,在手指上看到了一些迸溅上去的血滴。
寻常女娃娃见到他身上的血只会尖叫着跑开,而香珠却动也不动。
——她不怕血。
林长云一看便知。
厨房里烧着热水,林长云瞟了一眼,“饿了吗?”
香珠摸摸小肚皮,声音小小的,“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