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一刹那,阴风顿起,四面八方皆有傀儡怒吼之声传来,再看那深坑处,竟是已然爬出几具,双目赤红,就将那一口口大缸砸碎,将其中邪祟撕裂,霎时间,阴风大作,冤魂惊哭。
白卿云还来不及对这三人间的是非做个判断,就不得不浮于空中,从万千魂魄中分辨出有生机的,再一一以早先参悟的“邪术”收入自己蕴藏魂魄的冰球之中。
应无患与林元宗也各立一边,施法以结界护住疯狂四溢的魂魄不散。
待他三人收手之时,白卿云翩然落地,已是气色荡然无存,就是维持着孩童的体型,也已经是强作支撑。
可他还不能倒下,这圣童之乱已然和太清仙宗牵扯不清,他身为掌门,不能不管林元宗的错处,更不能放任那怪物出去污了应无患的名声。
“卿云,我先带你去休息,追杀这怪物不在一时。”应无患劝道。
林元宗却是不屑神色,道:“我以为你会装作了解他,却是连他有始有终的性子都不知道了,还是你心虚了,想说没看到那怪物的去向?”
“我关心他,我本就没看见那家伙去了哪。”应无患的争辩非常坚定。
林元宗却是冷冷斥道:“我维持法阵回身之时,隐约可见那怪物向着南面去了,你面对着这个方向,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够了。”白卿云打断二人的争执。
林元宗今日却是不依不饶了,“练玉棠发现应无患在永城假意护你之时,出现了镜妖的气息,我曾经见到的圣童也并不是如今这张脸,他在宗门与我动了我的心,看到了你年少时的模样。”
“他利用我为你续命心切,用那怪物骗我入局,他这棋局,许是八年前就布下了,为的就是卿云你心脉中的龙珠!”
应无患蓦然冷笑一声,轻蔑看去,“你堂堂太清仙宗代掌门,为了私情,也有这么不要脸,胡言乱语的时候。”
“你敢对他发誓,说我说的,都不是真的?”林元宗捡起灵剑,双眼登时蒙上杀气,“你接近他,你从未暗示他自己就是苍冥?你未曾处心积虑哄他下山?你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还骗他治好了江溯之的腿?”
“老子就是把他的腿治好了!”应无患怒道,真想再补上几句脏话。
他恨不得把江溯之的腿再废一次,可为了白卿云高兴,他下手再重,也给人治好了。
林元宗却是恨声一叹,“可他的腿已然生满了烂疮,你前脚带走了卿云,他的腿立刻就腐烂了。”
“不可能。”应无患自己都愣住了。
白卿云目光冷漠,脚步是一步都未从应无患身边挪开。
“卿云,我之所以没有守在外面,赶了进来,就是因为收到了练玉棠的传书。”林元宗也不靠近,也不强迫白卿云信。
只万般无奈说:“你将江清月困在神庙中,实则是救了她,她身上被人用来控制的邪术已然得到了净化,她清醒过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跟来了这里,这些年,她为何会对你身边的逆徒推崇备至,你只要见到她,也许就明白了。”
“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