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说那孩子是冬日的时候在屋子里头的摇篮里躺着,新来的小丫头不懂事,怕小婴儿冻着了,便将门窗都关了起来。
岂料屋子里头原本就为了防冻而烧了炭火,这又将屋子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了起来,竟是多此一举,好心干了坏事。
空气不够,炭火烧得不够完全,竟放出了毒气来,活生生将那小婴儿给闷死在襁褓里了。
那苏氏也是头一回做娘亲,并不知道这些,等发觉的时候,弟弟的身子都已经凉了。
事后那小丫头直接就被二太太杖毙了,苏氏也因痛失爱子而郁郁寡欢,很快便病死了。
二爷在外做官,很少回本家来,故而二房的子嗣一直也只有珍珍爱爱这么两姐妹。
晏昭昭听到这里眼睛都亮了。
无怪她是个阴谋论者,可这这件事情怎么听都叫她觉得不对劲。
能被分到屋子里头伺候的丫头,再年轻不懂事儿,也至少应该明白这些基本道理,怎么会做出在大冬天里莫名其妙关窗户的举动?
而若是在襄城的世家里出了这样事情,一定是要严刑拷打看那关窗的丫头,调查其背后是否是有人指使的,怎么二太太就直接叫人将她打杀了?
这样急哄哄的,难不成并不是气急攻心,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更何况,以晏昭昭这么些日子对二太太的了解,二太太性情泼辣善妒,虽说对自己的孩子十分体贴维护,对旁人却不是如此。
她虽稍有蠢笨,对二房却还是有很强的野心的,在那时候生不出儿子,却偏偏看着妾室生出了儿子的二太太眼里,这个庶子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若非没有证据,晏昭昭简直觉得答案昭然若揭。
她压了压眸中的亮色,忽然问道:“那个丫头是家里的家生子,还是外头采买进来的小丫头?”
周氏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是家生子,若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太太陪嫁的时候带来的几个大丫头之一。”
周氏说的这样直白,连珍珍爱爱都不免沉默了。
陪嫁时带过来的大丫头都是容色上等的,就是为了等太太有孕,不方便伺候爷们的时候准备好的通房丫头,这样也好拿捏在手里,叫她们翻不起浪来。
晏昭昭实在是觉得事情已经不必再问了,不过没有证据,还是应当深入一二。
“这丫头何故去了姨娘的房里头伺候?”
珍珍爱爱不好问,晏昭昭却是没有这些顾忌的。
“这......”周氏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