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的声音还是那样脆弱无力,但这时候无论他摆出来什么态度,恐怕晏昭昭都懒怠买他的帐:“姨母是陛下,这是陛下决断的事情,我一介臣女,又有什么可臆断猜测的,我可不如五皇子身份尊贵。”
梁喑的话已经有些阴阳怪气了,而晏昭昭恰巧最讨厌被人对自己阴阳怪气。
梁喑要阴阳怪气,晏昭昭也能阴阳怪气,难不成谁怕谁么?
听到晏昭昭着恼的话,梁喑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之中竟还有几分愉悦:“昭昭表妹何故总是对我这样冷面相对?孟秋自认不曾冒犯过表妹,何故表妹对四皇兄,对南大人都能和颜悦色,却对我这样冷淡着恼?”
孟秋是梁喑的字,上辈子他取字的时候有晏昭昭陪伴在侧,两人一同挑了这个词儿,想不到重来一遍,很多事情倒也没有更改。
不过梁喑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人作呕。
晏昭昭唇角漾起冷笑。
若是可以,她真想转过身去给梁喑两个耳光。
这重活一辈子,可真是知道了不少自己从前浑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她上辈子,还真是不知道梁喑居然能这么不要脸。
旁人下贱,好歹还要点儿脸。
梁喑这是典型的不要脸,不仅不要脸,还自己将自己的脸撕下来往地下丢,末了自己还要补上两脚,问问旁人为何不也来踩上两脚?
他也不瞧瞧自己是谁,和皇宫里头的其他皇子比比也就算了,和南明和比?
梁喑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了。
“我喜不喜欢谁,乐意对谁笑脸相迎,不乐意和谁言笑晏晏,这皆是我的自由,五皇子在宫里头如鱼得水,那不成没从我那几个表兄口中听说我晏昭昭是个什么人么?”
晏昭昭是真的不在意顾驷求娶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姨母要是真会答应,那早在数年前,有些世家惦着脸要来结娃娃亲的时候,就已经首肯了,还会等到今天?
至于顾驷要来求娶自己,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他来求娶自己是为了什么,晏昭昭现在一概都不在意。
外头的南明和这时候已经明白了。
来叫自己过来的侍女,多半并不是晏昭昭的人,应该是梁喑的人。
只不过晏昭昭并没有说出来什么别的话,可要让梁喑失望了。
晏昭昭的话露出天之娇女与生俱来的骄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