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安阳又补了一句:“此人是个出身贱籍的玩意儿,做个贱妾都配不上,娘亲将她领回来,待她将孩子生下来了,就留给娘亲做个洗脚婢罢,这等人也不配伺候我。”
“贱籍?那确实不配做我阳儿的妾室。”
安夫人皱了皱鼻子,脸上的欢喜之色也冲淡了很多。
“嗯,母亲运作一番,将她和她老娘的卖身契都拿到手里罢,也省的她在咱们后宅里头闹出什么花样子来。”
安阳抬了抬眼皮子,扭头看到窗外有一只贪食树梢果子的鸟儿不小心从树梢掉了下来。
那鸟儿竟当真蠢得不会振翅再飞,直愣愣地摔了下来,吧唧一声落在地上,将脖子摔断了。
安阳的脸上便露出一抹阴郁的笑来。
白芙蕖啊,到自己的院子里来做个洗脚婢似乎也不错。
到时候岂不是就是如同这只小鸟儿一般,任由他随意安排?
安阳觉得指尖有些发痒。
这样想着,安阳的心情久违地很好,安夫人的心情也跟着很好。
“娘亲听说苏州周边起了战事,连元家族学都戒严了,不让人进出。咱们扬州虽说不曾打仗,但也有些不安分,近日若是没有什么事儿,阳儿便不要出门去了。”
她又絮絮叨叨地与安阳说这些,安阳虽并不感兴趣,还是很给面子地听了。
不过听着听着,他又想起来一些事情,有些急躁地开口说道:“娘亲有没有听说族学之中发生了什么?”
安阳想问李焕的事情,可是他又羞于启齿。
李焕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回头想想,安阳已经明白了。
“啊听说了,就你们山长那个嫡孙儿,得了一封圣旨,说是做了天子近卫,已经从元家族学之中离开了,也知道怎么来的这样大的造化。
我也听说你之前问过的那个元清照似乎不见了,也不晓得小姑娘家家的跑到哪里去了。”
安夫人并不知道其他的事情,这些事情已经她能知道的极限了,见安阳的神情似乎又不高兴了起来,便自责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话,有些蔫蔫的。
安阳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感觉李焕、南明和、晏昭昭之间一定有一条他没弄明白的线。
晏昭昭被自己纠缠之后就失踪了,压根不在他被载着的马车上,那她去了哪里?
安阳想起来自己那个装着明萧花的香囊——这东西似乎在那之后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