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太惬意了~”晏相欢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眯眼望着盛开的海棠。
回府上已半月有余,这段日子里晏相欢每日除了品茶赏花就是吃喝玩乐,小巧的瓜子脸都圆润了一丝。
宋阑月也发现了,这位恶名在外的烟华公主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她不端公主架子,在她这里也没什么规矩,宋阑月曾亲眼看到春梅和她说着说着两人便笑起来,嘻嘻哈哈地闹在一起,好似一对亲生姐妹般要好。
“阑儿别光站着发呆,快过来快过来!”晏相欢亲热地把宋阑月招呼过去,“来来来你们都坐好了啊,教你们一种新的下棋玩法。”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呈上来两篓石子大小的黑白棋子。
“看好了啊,它们叫五子棋!”晏相欢一边说着,一边上手示范,“黑白二子只要其中一方五颗连成线,就算赢!”
认真听着的春梅跃跃欲试起来:“当真如此简单?公主莫要诓奴婢!”
晏相欢点头,从蒲团上起身,把呆愣的宋阑月按在了春梅对面:“你两试着下下不就知道了?”宋阑月本欲拒绝,那头的春梅已然落子,晏相欢更出声催促道:“快落子呀阑儿!”
宋阑月无奈,只好你一颗我一颗地和春梅“厮杀”起来,不知不觉间入了神。
走向诡异、狼藉遍布的棋盘很快演变成了两人思绪碰撞的战场。
春梅行法古灵精怪,时常叫晏相欢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之时顿觉精妙;宋阑月落子决绝果断,看似一眼能看透,实则暗藏不少玄机,看得晏相欢津津乐道。
“阑儿这招声东击西真是妙极了!”晏相欢时刻注意着风云变幻的棋盘,宋阑月方才出其不意骗掉春梅的落子,将她堵截住的走法实在是精妙,晏相欢干脆坐在她身边观战。
一股女子身上淡淡的海棠香窜入鼻息,晏相欢竟是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正歪着头看着。宋阑月的身体僵了僵,蓦地有些微微不自在起来,她抿了抿唇,强迫自己聚精会神起来。
两个人越下越精神,晏相欢也陪着从午后看到了夜幕降临,有些乏了地伸了个懒腰。
“春梅和阑儿可真真是棋逢对手,对弈如此长时间也不分伯仲,”晏相欢打趣道,“我去院里走走,再坐下去越来越乏了。”
春梅把棋子一放,急忙便要起身:“奴婢……”
“不用强迫你自己来陪我。”晏相欢打了个哈欠,就往外走。
夜间的晚风微凉,晏相欢在院中走着走着,稍混沌的意识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她快要走到西北角的院墙之下时,隐隐约约见到似有什么东西越过隔壁人家的高墙,伸进了她的院墙内。
“一枝红杏出墙来?”晏相欢走近定睛一看,方瞧见那是一枝杏花,顿时莞尔,“还好是伸到我家院墙里来了,要不然真容易叫人误会。”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隔壁府上的主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望见院中她叫春梅搬出来白日针线活时正好用的灯挂椅,她计上心头。
踩着那把灯挂椅,晏相欢顺利地翻过了墙,看到了另一边的风景。
出乎晏相欢意料的是,府上景致很是简朴。那人也在院中央种了一棵杏树,杏树枝繁叶茂,枝桠盘虬,显然是有了年头,衬得素淡的府上倒是格外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