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乘风不能在钱府逗留太久,倘若等到熄了灯,他就完全是个睁眼瞎了,况且钱府里还养着猫狗,危险重重。

    再次感叹,沈嘉嘉真是个没良心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谢乘风从钱府出来,落在沈嘉嘉肩头上,“走吧。”

    沈嘉嘉虽心内着急,却怕这鸟又发脾气,于是把他带回家,食水伺候妥当,这才问道:“如何?”

    谢乘风答道:“只听到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

    “什么样的女人?”

    “约莫是钱夫人的丫鬟,一个被夫人罚了,另一个安慰她。被罚的那个不知犯了什么大错,还怕夫人要她的命。”

    “就这些?”

    “还要怎样?”谢乘风翻了个白眼,“钱府抠门,烛火都舍不得用几个,我撞了一次树,两次墙!”

    沈嘉嘉连忙抬手抚他的后背,“辛苦你了,心肝儿。”

    “少来这套。”

    沈嘉嘉突然低头,在鹦鹉红彤彤的脸颊上香了一下。

    谢乘风:“……”

    沈嘉嘉眯眼笑了笑:“不要生气啦。”

    谢乘风:“……”

    鸟脑一片空白。

    沈嘉嘉见乘风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她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戳他:“乘风?乘风?”

    谢乘风翅膀一掀,呼啦啦飞起来,直飞到书架的顶端落定,居高临下地看她。

    他有些气急败坏:“做什么亲我?你怎么能随便亲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说到这里顿住,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沈嘉嘉仰着头一脸无辜:“你不就是一只鸟吗?难道你害羞了?”她莫名觉得好玩,托腮笑道,“乘风,你是公是母?”

    是公……是母……

    谢乘风差点背过气去。人生中第一次被女孩子亲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还问他是公是母。他感觉自己心中堵着一口气仿佛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