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靠着软枕,又闷咳了几声,咽下喉间翻覆血气。

    云琅闭上眼,靠在床头歇了歇。

    端王妃……

    当初在端王府的时候,王妃总是向着他们两个。

    明明是端庄柔雅的王府主母,也会在云琅闯了祸、被禁军追着搜查的时候,拿帕子尽力掩着嘴角笑意,悄悄招手示意房顶上的云琅,替他通风报信。

    萧朔替将门蒙羞,不敢杀兔子,一剑下去扎了端王叔的脚,回来也没挨骂。

    端王叔单腿蹦着暴跳如雷,要动手揍儿子,被王妃叫人架出去,点着脑袋训了一句活该。

    又吩咐府上丫鬟,给世子买了一窝雪白的小兔子,教着他们两个念,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

    “罢了。”云琅被劝熟练了,不等刀疤开口,自觉宽慰自己,“往事已矣。”

    “落雪了。”刀疤扶着他,低声劝,“少将军,躺一会儿吧。”

    “躺下了又要咳。”云琅嫌烦,摆摆手,“我的山家清供檀香雪水蜂蜜绿萼梅花汤饼呢?”

    “……”刀疤艰难听懂了个汤饼,拎出两个食盒,放在桌上。

    云琅都打开看了看,挑了份看起来量大些的,重新盖上:“给小王爷送到书房。”

    刀疤愕然:“现在?”

    “废话。”云琅又去拿剩下几样点心,一样样挑,“等他去了书房,你还送得进去?”

    云琅给萧朔投食惯了,经验很丰富,提前教导手下:“他窗户前有个坑,多大不一定,看他心情。窗棂上可能搭了碗水,进去之前,先推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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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还记着云琅下药的宏愿,捧着食盒,迟疑道:“少将军不先下些巴豆吗?”

    御史中丞人在府外,听了云琅的计划,对这件事兴致格外的高。

    刀疤翻出个纸包,又将剩下那几个一字排开,依次介绍:“这是黄连,这是苦参,这是番泻叶……中丞怕小侯爷不好下手,特意都磨成了粉,磨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