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璧一切都好”,温璧答道。
他闻言笑问她:“一切都好,为何还要跑出府去?”
温璧听他话里藏着刀子,噎了一下,“听闻陆姑娘貌美,舞姿绝佳,便想凑凑热闹,不想却是惹母亲兄长忧心了。”
苏君徊淡声道:“我昨日去了如意楼,可并未见到你。”
“如意楼中人那样多,况且我穿着仆人衣裳,长兄没注意到我罢了”,温璧应答道。
“原是如此”,他语气不明,“陆姑娘一曲长袖舞,着实惊艳。”
温璧抬眸看着他,眸色清明澄澈,“原是叫长袖舞。阿璧原在清乐县,从未见过。”
苏君徊轻笑了声,“我听闻你在清乐县曾习舞几载,怎会连长袖舞都识不出?”
她眼皮一跳,一边思索该如何应对,一边对苏君徊知晓她曾习舞之事而心惊。
她在清乐县究竟都做过些什么,似乎都在这丞相府中人的掌握之中。
温璧正犯着难,见一书童步履匆匆来寻苏君徊,于他耳侧低语了几句,苏君徊跟着皱着眉,没了审她的耐心,只道了别便离开。
她松了口气,心却还提着。
这座丞相府远不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温璧心不在焉,只找到了几本佛经便离开。
外头又飘起了雪花,她捧着手炉,见那老旧长廊处有两个丫鬟正避雪躲懒,待温璧走近了,才听清这二人在闲聊什么。
“你没见那小姐回来时的模样,啧啧,灰头土脸的,谁知道她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哪门子小姐这么晚还要出去,真是给相府丢人。”
“可不是?听旁人说……”
温璧正要上前,却叫落雪抢了先,“还不快滚去干活儿?再在主子背后议论主子,小心自己的舌头!”
那两个丫鬟仿佛老鼠见了猫,吓得跑没了影儿。落雪斥她们这几句不痛不痒,不知是不是有心为之,怕温璧狠罚下人立威。
温璧不动声色,神色淡淡地看着落雪,落雪忙赔笑道:“小姐消消气儿,为那等人动气可不值当。”
“自然不会动气”,温璧淡声道,“只是若丫鬟未得主子命令便擅作主张,是否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