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相信你?”沈瑜嗤笑道,“你可敢立下字据?”

    温璧心中不是滋味,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无法顾及那个人的性命。

    “自然敢”,她轻声道。

    沈瑜没再管身后那人,同温璧一并进了如意楼。

    他推开一楼最偏僻的一间房门,拿出纸笔递给她,“写。”

    温璧忙润笔蘸墨,立下字据,字字恳切,还借用舞女胭脂按下了红手印,做完这一切,她抬眸看着沈瑜,水眸湿润,显得惹人怜惜,“这回可能放我走了?”

    沈瑜接过字据看了看,才低声应下。

    温璧走出房间时,松了口气,她抚了抚胸口,往楼上去。

    房间内,陆念柔笑着将胭脂收好,沈瑜却睨了她眼道:“放下。”

    “殿下要这女儿家的物件作甚?”陆念柔松了手,问他。

    他不语,只是将胭脂收进宽袖中。

    苏君绪双颊泛红,隐有醉意,也就没在逗留,两人一并离开。

    年初三那日,夫人唤温璧到房中叙话。

    “昨晚屠夫入京,你父亲叫身边亲信连夜审讯,一切都交代了”,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

    温璧轻轻攥着手心的帕子,“父亲辛劳还要顾及此事,女儿心中感激又有愧。”

    夫人道:“都是你父亲该做的。那屠夫说他前一日便买通了家仆润九,润九下了毒后,内心有愧,自缢身亡。”

    润九的确于那夜死亡,脖子上有淤痕……只是,那日给父母送酒的,并非润九……

    温璧皱眉,这难道真的像夫人说的这般简单吗?

    就论香附子,就不是个屠夫能得到的。

    夜幕降临,温璧裹着披风寻了个僻静处,为养父母焚了一整卷佛经,她坐在假山石头上,独自看着隐匿于云后的蛾眉月。

    爹娘的事,就要到这里结束了吗?

    温璧不甘愿,她咬了咬下唇,决意要继续寻找真相,至少要弄清楚那几颗香附子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