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九日,龙云青终于忙完一切,收拾好行装,带了许寒登上南去的官船。
一路上,龙云青想到了种种见如玉和孩子的情形,可是有一个个排除了。
如玉的性子刚烈,隐瞒身份的事情已经让她痛恨不已,现在她生了孩子这么久才去找她,若是她旧恨新怨纠结一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时喜时忧又很期盼的龙云青经过十来天的行程,终于在四月初九日的午后到了扬州苏王府上。
龙来扬告诉龙云青,今天因为是立夏节,朵儿随她义母去如玉那里了,想必很快会有新消息。因为产婆遵照龙来扬和林子姣的嘱咐,也认了欧阳九娘做义姐,所以常借口去看望欧阳九娘,进而探看如玉和孩子的信息。
欧阳九娘见产婆和善热情,说话爽快,倒也喜欢。因为自己在扬州确实没有一个熟人,有这么一个妇人愿意和自己交往,自然更好,况且这个产婆还会医治一些小儿常见病症,所以每见产婆带了干女儿来,都很热情招待。
今年开春时,产婆还送了好些蔬菜瓜果种子给欧阳九娘,告诉栽种方法,还常给三个孩子带来些玩意儿,朵儿也和蕙儿佳儿熟悉起来,每当自己的义母和欧阳九娘说话,她很自然帮着阿离和佳儿蕙儿做事,所以这里一家大小都很喜欢这对母女。
昏黄时候,朵儿和自己义母回来了,听说自己接生的如玉和孩子,竟然是现在帮助天子理政监国的秦王家人,忙在龙云青面前跪下,把自己在如玉那里的一切见闻告知。
龙云青想了想道“朵儿,你把他们宅子各人住的位置能不能画出来?”
朵儿忙道“我画不像,但是我可以说出来。”
林子姣道“你说,我来画。”
龙来扬忙道“子姣,不用你话,你好好歇着,省得劳力劳神。大夫说了,你要好好调养,歇着我们的孩子正在长个子呢。”
龙云青听了忙道“六弟,六弟妹,不用你们动手,我来画。”
原来,现在林子姣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于是由朵儿和产婆两个说,龙云青自己小心画。只一会儿,如玉现在住的屋子分布图已经画好,龙云青不放心,又手指画图问了一下,朵儿点头说没有错。
龙云青终于放心,等朵儿出去后,于是对龙来扬道“六弟,我太想孩子了,也不知道如玉现在愿意不愿意见我。我想今儿晚上去一躺。若是如玉还恨我,我也要先见见泓儿。”
龙来扬道“四哥说得对,这么久了,林嫂子如果心态平和了,我们就直接去见,如果她还在起头上,我们就只见孩子。我今晚陪你去。”
龙云青道“欧阳师父一个人住在如玉后院,我们就先去见她,我相信她会让我见孩子的。”
吃过晚饭,龙云青和龙来扬等到戌时,冒着朦胧的月色,带了许寒宋午岩,四人四骑感到梅花岭下,让许寒和宋午岩两个人看着马,自己和龙来扬王如玉住的地方而去。
只一会儿,龙云青和龙来扬已经来到如玉住的屋子后院,龙云青苦笑着对龙来扬道“古往今来,可能只有我们两个王爷今日要学翻墙着梁上君子了。”
龙来扬也笑道“为了嫂子和我那可爱的侄子,值了!”
龙云青很快翻身上了围墙,围墙并不高,蹲在围墙上的龙云青很快看清,几间屋子都有灯光,所幸如玉住的屋子在前面,而欧阳九娘屋子的窗户却正在不远。
龙云青继续翻身下来,悄声对龙来扬道“一会声音小点,我们先去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