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周边小国做梦都想被纳入上国版图,欧罗巴更是苦寒之地,从来只有她瞧不上眼,怎么会有不属于她的土地?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今日不是朝会,朝会五日才一开,需要批阅的公文也不算多,姬越离开寝殿之后,先去见过了姬岂。
姬岂还未起身,姬越迎头正撞见嘉嫔出门,还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虽然父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召幸妃嫔了,但现在卸下了重担,自然想佳人相伴,过几年轻松的日子。
姬越仍然如同还是太子时那样,站在中门等候。
不到一刻钟,消瘦了许多的姜君也来了,姜君虽然有君爵在身,但按照齐姜一族历来的规矩,还是兼任着朝廷官职,任中郎将,统领皇家宿卫,平日要跟进跟出,如今换了个皇帝,他倒也没往姬越身边凑,仍旧每日跟在姬岂身边。
姬越用不带感情的目光看了姜君一眼,她并不在乎姜君这个人,也没有如母后所愿在意姜家的兴盛,事后她命人严查康王生前和姜君的来往,明面上他们从不来往,但姜君经常会去城中一处风雅居所与人弈棋清谈,那居所正是康王世子使人开的,此外还有一点趣事,康王府上的奴子供述,姜君时常和小郡主在一处旧园私会,小郡主死时,还攥着姜君的玉佩。
郎有情妾有意,在适婚年纪,又是门当户对,何必私会呢?
现在又天人永隔了。
姬越都替他们觉得苦得慌。
见到姬越,姜君的神情倒是很平静,行了一个大礼,并未起身,只道:“这几日臣已经处理好了家中事务,请陛下赐一死。”
姬越摇摇头,说道:“康王府是意外失火,父皇是自愿禅让,我没有杀害一人,也没有理由赐死你,看在母后的份上,我饶你一命,中郎将的位置留下,你好自为之。”
姜君怔怔地看着她。
姬越不再和他废话,跟着内侍顺意进门去见姬岂,行动之间干脆利落,不见丝毫怨恨缠绵。
姜君忽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姬越习剑有成,兴冲冲来找他对剑,他欺她身量未足,几次戏耍她,又将她手中的剑打落,最后一次对剑时,却被狠狠一剑刺入肋下,痛彻心扉。
谁会爱上这样的女人?谁会爱上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