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面上那点愠色显著,目色清冷。
从昨夜到今晨,他算是摸清楚了这女子的特点。
千万不能同她搭上话,若是一不小心搭上话,她便能撩拨的人心神荡漾。
“姑娘若非要强闯,莫怪宋某动用私刑。”他神情冷漠,越性儿在院内石凳上坐下,瞧她动作。
雪浪瞪大了一双清眸,熠熠发光地同他对视,脚下却不停,晃着晃着,右脚上那只坠着鹅黄绒球球的桃色绣鞋,便掉在了地上。
这鞋掉的光明正大,一点儿都不含糊,她却作了讶异的样子,向他打听。
“呀,我的绣鞋掉了,”她半掩着唇畔,纤细的手指都演的活灵活现,“多残忍呀,你要对我的鞋动用私刑么?”
她嘤嘤,“你是要使兵器,还是赤手空拳,总要让我的绣鞋有个准备,前儿才做好的鞋,今儿就要让相公给消灭了。”
宋忱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个什么妖精?
她还在墙上矫揉造作,偏又灵动可爱的紧。
“相公瞧我那绣鞋多可爱,下得去手么?做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的……”
宋忱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放弃了讲道理。
“你下来。”他的眼神凉薄,又带了丝儿自我毁灭的悲壮感,“你我好生说。”
雪浪自觉胜利,晃了晃玉色的小脚丫,坐在墙头玩儿赖,“抱~”
“自己下来!”宋忱眼睫半垂,断然拒绝。
雪浪在墙上转眼珠子,“你不抱,我就叫……”她环视四周,屋脊连绵,安静隐僻。
宋忱方才积起的一点耐心荡然无存,起身起的果断,往寝居里去,却在迈进房门的那一刻,听到了一声唤。
像是樱桃沾了露水,咬一口甜脆生汁,她唤的旖旎,好叫四邻都能听到。
“相公,你的物件儿掉掉了……”
语音软糯,可声响却大的好像要全天下的人都听到,宋忱脚下一顿,面色沉郁。
他入金陵,原就是个不能张扬的事,被她这样一喊,四邻都要知晓,再有多舌的妇人问来问去,简直就是无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