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言不发,跟着他的小太监们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更是大气不敢喘。
远离了景仁宫,走在无人的青石板上,落后四阿哥两步的小太监小心的上前,他觑了一眼四阿哥的神色,然后说道:“这安嬷嬷还真会狗仗人势,咱们阿哥那是皇贵妃娘娘的心肝,她凭什么不让进去?平日里欺负咱们阿哥也就算了,如今仗着娘娘昏迷,她倒是狐假虎威起来。待娘娘醒来,奴才非告她一状不可。”
这人名叫王顺,他跟在四阿哥身边的时间比苏培盛还要早,是四阿哥刚出生的时候皇贵妃亲自挑选的,算是皇贵妃的心腹。苏培盛来之前,四阿哥的所有事情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只苏培盛是皇上赐下来的,这才能与他平起平坐。
四阿哥对两人不偏不倚,王顺却不满意,平日里有事没事都想要压对方一头。如今涉及到景仁宫,他自觉比苏培盛更有话语权。
苏培盛耷拉着眼皮只当做没看见。王顺怎么想他不介意,只要四阿哥看重他就行了。其实他很想告诉王顺,自己如今的地位都是对方拱手让来的。他越是排挤自己,自己不争抢,四阿哥就越看重他。
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四阿哥都看在眼里,直播间的‘帝师’们也都看在眼里,甚至有那帝师已经开始指点起四阿哥来。
四阿哥只是抬眼看了下弹幕,不过他并没有理会那些人,他心里还在想安嬷嬷的事情。比起被当做帝王培养,他对这种类似于恶作剧的报复更感兴趣。
痒痒粉生效需要半个时辰,从景仁宫传出来也需要时间,等传到阿哥所,怕是要明天了。四阿哥有些可惜不能看‘现场直播’了。
现场直播,这个词还是他跟系统学的。
在四阿哥休息的时候,景仁宫正发生着有趣的一幕。
倚老卖老的安嬷嬷正训斥着景仁宫的大小宫女,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痒。刚开始她没有在意只是用手轻轻挠了两下,结果是越挠越痒。刚开始还只是手背,后来逐渐发展成全身都痒。
“哎呦,安嬷嬷您这,可别是得了什么大病吧。皇贵妃娘娘尊贵,万一被传染上……”她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
安嬷嬷阴狠的表情看过来,她忍着痒意说道:“小贱蹄子你敢,”心中明明惧怕,她还是出口威胁,“我是娘娘的奶嬷嬷,我与娘娘的关系岂是你能挑拨的。”
双手背在身后,明明痒得不行,她不敢再挠。安嬷嬷强装镇定,“我不过是花粉过敏而已,过两日就好了。”
宫人生病可大可小,若是被按上了传染的名头,就算她是皇贵妃的奶嬷嬷,也一定会被送出宫去。出了宫再想进来那就由不得她了。
执棋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嬷嬷,她声音拉的很长,“过敏啊,那嬷嬷可要当心了。”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是不是过敏大家都清楚。若不是刚才安嬷嬷故意找茬奚落她,执棋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与对方杠上。
宫里有专门给奴才看病的医女,安嬷嬷以为抹了医女给的药肯定能好。可惜她错了。如果说没上药的时候是一,抹完药膏就是三,痒意加倍的增长了。偏偏她还不能挠,越挠越痒,越痒越挠,这就是个死循环。
等到第二日,四阿哥再去景仁宫请安,就看到满脸红痕的安嬷嬷。
四阿哥:……
他明知故问:“嬷嬷这是?”
这痒痒粉当真是可怕啊,这才第一晚就这样,他……很期待接下来的两天。
没错,这痒痒粉无药可解,只有自己扛过三日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