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家姐弟一直在城内校场操练士兵,城守府中那令人紧张的气氛,让他们望而却步。
融岳的伤还未愈,训练累了,她就站在一旁看着士兵,不过脑中却在想着那副夺人性命的汤药。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尭敬出为何要留下那副药剂,如果第一次使用芦苞是以毒攻毒,那么第二次的芦苞就只能算作单纯的毒药了。
她听说尭敬出对军医们说过,所有调配的解毒药剂都不要用人来试药,因为除了冱毒其余六种毒素也极为罕见,调配的解药中也含有对人体不利的成分。但现在看来,军医们并没有照着尭敬出所说去做。
或许是尭敬出已经警告过军医不可试药,但军医们不听。毕竟尭敬出过于年轻,就算医术了得,可此次面对的是所有人都不懂的药草芦苞,有所质疑也在所难免。
军医们违背尭敬出的意思擅自行动,出了事就想把责任推到尭敬出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融岳越想越头疼,觉得怀疑谁都是不好的,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她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就在融岳苦恼之际,融丕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她的身边。操练告一段落,士兵们都在休息。
看到姐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融丕问道“还在想屾殿下他们的事?”
融岳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融丕将自己的长剑戳在地上,拿起竹筒喝了口水,继续道“别想了,只要屾殿下身上的毒被解开,大家都会无事。但如果屾殿下有事,那么恐怕出殿下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融岳正在心中暗笑弟弟这种简单又粗暴的想法时,他们看到几名军医骑着马,正慌慌张张地向城门方向跑去。
不到一个时辰后,这些军医又急匆匆地从城外奔回,每匹马上都挂着一个大竹筐,里面装着许多药草。
“这些军医又缺药草了吗?不知道多备些。”
融丕摇了摇头,继续去操练士兵了。直到这天傍晚,他们被紧急召到了城守府,才知道白天那些军医为何那般着急。
尭敬屾身上的毒再次发作,且整个人都处在了假死状态。
尭敬屾的状况急转直下,任谁都没有想到。
融家姐弟封锁了消息,同时军医们也全力对尭敬屾进行救治。求助的信函一封接一封地飞向土辽城。
融家姐弟虽是这支军队的高级将领,但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各种压力似乎快要将他们压垮。
好在这种状况持续时间不长,翌日未时,丞相元墨就赶到了契库城。
有人来主持大局,契库城中的众官都松了口气,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重新集中在尭敬屾身上。
冱毒为何会再次发作,众说纷纭。虽也有部分人认为是尭敬出的治疗方案出了差错,但因为前些天那次试药事件,更多的人则认为是尭敬出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