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走了。”

    宁婠仰起脸故作说:“我是想走来着,但我心那么诚,每天都给大人默默祈祷,觉着老天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看吧,大人这不就平安回来了?”

    她的睫毛被泪沾染,鼻子通红,在强忍着哭意。

    莫修染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边,又听她咳嗽起来,“可吃药了?”

    “鹤灰去买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屋子里怎么不笼火?”

    “才熄一个多时辰,外头太阳出来了,也不是多冷。”她说着把踩脏的袜子取下,又拿了双干净的穿上,套上鞋就站了起来,“我去给大人烧热水,等你沐浴好饭也差不多了。”

    莫修染拉住她的手腕,“你歇着。”

    宁婠心里头高兴的很,这会儿哪里躺的住,“只是有些咳嗽罢了,也不发烧,没什么大碍。对了,等大人洗完澡记得把新衣鞋穿上。”

    莫修染含笑应答:“好。”

    宁婠定定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兴高采烈的往外走。

    自从给谢舸送了信封后,她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的,时时刻刻忐忑不安着。

    过了一天又一天始终等不到消息,家里的活儿她没心思干,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针线活,打发这难熬的时间。

    现在他回来了,她觉得浑身又有劲儿了,走路时脚下好似带了风。

    这种感觉真好。

    宁婠烧水时,十一就蹲在一旁跟她说在牢房里的生活。

    听的她犹如身临其境,只觉得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牢房不知多少人待过,味道自不必说,阴冷潮湿如住进了冰窖,脏破发霉的被子盖着也不暖和。

    饭食更是难以下咽,跟家里完全没法比,更别提自由了。

    “本来进院没瞧见姑娘还以为走了,看见你还在,觉得还挺有情有义的。”

    宁婠哑然一笑,“这就有情有义啦?”

    “换做旁人,可能怕被牵连早就逃了。不过我觉着那样也不是错,只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