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烦,也别遗忘笑容;再急,也要留意语气;再苦,也别再忘坚持;再累,也要爱自己。心烦时,记住三句话:算了吧,没关系,会过去的。高兴时,也得记住三名话:沉稳易成金,得意易忘形,乐极易生悲。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
如此这样说,关键在于人品并不是一天一时所能形成的,关键在于基因,重要的在于后天的培养,根本的在于个人的养成。跟着狗学会吃屎,跟着狼便自然学会了吃肉,与古人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是一个道理。但本质好的,也不一定跟狗与狼一样,本质本来就差的,只是容易学成。
“亏了先人咧,我亏了先人咧,还不如死了为好。亏了我老先人呢,咋还死不成呢……”黑鹰边哭,边上前将手中哭丧棒插上了坟头。
“日你个妈,你算哪门子货色。怂不拉及的样子,胡弄个怂呢,这儿哪有你哭的份呢。得是想给人找楂呢?”牛娃没了平时对待黑鹰的样子,这天特别生气,根本没有给那怂人一点面子,不等黑鹰将哭丧棒插进坟头,便从他手里抽出丢到一边。
黑鹰也没了平时那种日奈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什么也没听见似地,才不管那么多。虽然哭丧棒被牛娃丢到了一边,也不管,一味跪倒在坟前边哭边诉说。那伤心劲儿,还真让一些在场的人觉得干枣就是他亲大一样,从这人的哭声中少许地产生了点同情心。
“走咧,走,管球子那个哈哈怂弄啥。他爱哭不哭地,叫他哭去。咋就能弄出个这样的事情,他哭个怂呢,到底做了亏待老二的事情了。把他家的,那伤心的样子,除了真亏待了老二,谁知道他还能有个啥意思?”黄三咧了咧嘴,瞪着眼对牛娃说道。
没人再理黑鹰,也没人再有心思理他。
本身在坟地折腾的时间太久,人都有了点疲踏,心里有种不大舒畅劲。加上有些事情确实让人说不清、理不透,脑子里那种迷糊劲又犯了出来。对于黑鹰的作为,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却没人答理这怂人,一心想着快快回去。
送埋的队伍并不象最先去坟地前的样子,明显有些懒散。一路上队伍也没了形,三三两两的,漓漓啦啦地。吹锁呐的人,有一声没一声地,开始断断续续的,又好像没吃饱饭,又似乎牛娃还没给他们钱一样,声音吹得格外难听。
在有气无力的锁呐声中,人们慢慢腾腾朝村子返回。
黑鹰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大的好奇心。知道那人跟申村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思维也不一样,做事肯定也不一样。爱骂是他的特征,日奈是他的本钱,没人爱管他。可是,这人却以这样的形式出现,还是将懒散的人们产生了一丝丝地好奇。
黑鹰那怂人的样子,让人的眼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差异性容易产生好奇心,那是牛眼的起黑鹰来说,毕竟更神奇了些,也更为新鲜了些。于是,人们还是把目光转移到了牛眼这怂娃身上,想不通有这么怪异的事情,瓜眉日眼的碎怂,到底从哪里学到了这些东西。
想那牛眼时,却没一个人能想出点名堂,这才想到黑鹰,琢磨起黑鹰的哭丧棒。打心底里又觉得,那哭丧棒不是随便插的。黑鹰算那门子人,跟黄家八杆子也打不上啥关系的货色,凭啥把自己下作成这个样子,竟然也要在人家干枣的坟头上插哭丧棒,确实让人想不通。
有人便认为,只所以这样做,唯一能说得通的,黑鹰确实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亏待了干枣,同时只能说明他确实疯了、瓜了,连个大小都不知道。只有晚辈才可给长辈坟头插哭丧棒,黑鹰算老几,凭啥给干枣坟头要插。既使想给人家干枣做晚辈,人家答应不答应还两难呢,自个是个啥东西,没把握的。
也有人说,黑鹰是个大哈哈怂人,今儿个可能良心有了啥发现。干枣的死,可能刺激了他,才觉得人还得以善为本,恶做得多了,一定会遭到上天的报应。那黑鹰怕报应,因此思想里有了些悔悟,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知人们,他想学好。
一句话,说啥的都有。但说话时人的精神方面还是那种样子,懒懒的,似乎没啥过高的热情。只所以要说几句,正体现了申村人的本质性的东西,不说这才显得有点怪。但是,真正说起来时,又担心其他事情,万一那个羊杂碎玩意儿的人听见了,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因此,说肯定要说,只是一言半语的,并不多说。
然而,齐民却说鸡*黑鹰这人坏是坏,也是鸡*没办法的事情,那鸡*玩意儿人的心里苦呢。今儿个这鸡*人能这样鸡*做事,这鸡*玩意儿心里有苦,再不能鸡*代表了其他啥东西。难道不是黑鹰反思的结果吗?
至于是不是良心上地发现,经过齐民这么一说,大家心里上有了些理解,只能在良心方面感悟,这怂人已经有了些触动罢咧。也许,这人从申村经历了那场风雨后,可能也看到了一些事情,明白了如何做人,特别像他这样的人以后最有可能吃不香了,所以后悔。
齐民毕竟是齐民,对于申村里这样的事情来说,别看这人给别人很难日得很地感觉,却很少说一些谁对谁错的是非话。这就是齐民的不同之处,也是内在气质上的直接表现。还有一种东西,那是申村人绝对清楚,但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也就是说,齐民虽然样子上,还是具体行动上,通过许多事情,无不透射出一种文化性的元素。
这个时候,齐民这么直接了当地说黑鹰,还是让申村人打心底里对齐民的佩服。同时还觉得,人家齐民毕竟是城里人,看问题的确比申村人深了些,也远了些。而且,人家说的话,也是很道理,很有点洋洋地味道。虽然齐民鸡*来鸡*去的,人却很正直,撒歪也有人服。面子上害怕,其实心里并不觉得可怕。
对于齐民的评价,还是申村人对他的评价,说句实在话,申村人都有种怕的心里,却又有种黑鹰尽快离开申村而申村却有点离不开齐民的想法。无论如何,齐民的出现都会让申村有一种新鲜感,也有一种内心佩服却嘴上不说的事实做法。说白了,齐民的所作所为,至于他的出发点到底在哪里,权且不追究,但他的种种做法,很明显就是让申村达到对他敬而畏之的效果。
但,申村人有这样的理解,也自觉遵从了这样的原则。他们只知道齐民这怂人面子上显得歪得很,人见人怕,其实心里对他并不怕。这样说,并没有用那种直白语言表达出,齐民就是个好人。如果真这么说出口说齐民是个好人,又觉得什么地方还是存在着不对的东西。他本身不干农村里活,即使想干,怎么也干不好,明显不是干那种活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