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嚣本来还要晚几天才能回国,只是出于和大哥白喧作对心态,他不仅没有按照计划回国,反而偷偷改航班,飞到蓝俄。
原本白嚣已经准备好妆容精致气势逼人地给当年拒绝他的阿列克谢牛逼轰轰的下马威,但很不幸蓝俄恶劣的天气打败了他,更糟糕的是刚到摩布小镇他便栽了个大跟头弄脏了一身漂亮行头,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找到阿列克谢家里找伯母要了身干净衣服。
白嚣和阿列克谢见面时,白喧已然得到弟弟去向的消息,端庄风雅的男人放下手中照片,头疼到一口喝完大半杯红酒。
“我那不太讨人喜欢但长得倒是越来越漂亮的弟弟,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去找旧情人,看来在国外玩得不尽兴,没把那个蓝俄人忘干净。”
管家接过大少爷手中的酒杯,再度倒上红酒,血红液体顺着晶莹酒杯流淌,管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Alex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他知道怎么做。”
白喧冷冷一笑:“一条狗乖乖跟在主人身后摇尾巴就好,如果他敢再动三年前的心思,那就好好收拾,直到他把‘人狗有别’四个字烙印在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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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野猪已然凌晨,白嚣半路顶不住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直到皮卡在阿列克谢家门前停下。
“少爷。”阿列克谢轻轻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嚣,格林见状,意味悠长地冲阿列克谢挑挑浓黑的眉头。
“白家小少爷千里迢迢来找你,Alex,说明他对你还是有心意的。”
阿列克谢没有接话,径直将人抱起来,昼夜颠倒舟车劳顿,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忍受的,何况蓝俄寒冷,白嚣是温室里生长的花,禁不起霜冻。
阿列克谢没有应答,脸上覆盖的头套遮住他所有表情,格林并不因为对方的怠慢而不悦,反而表情惋惜地拍拍阿列克谢坚实的肩头。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格林想到久远前的事,黯然神伤,深灰眼睛里进入阴郁的雾霾。
阿列克谢抱着白嚣,后背背着长枪,行走在车灯的光线中,路程尽头是他和妈妈的小木屋。
蓝俄冬天的雪还未落下,可他宽阔的肩头上却好似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雪,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满腔冰凉。
怀里轻的犹如鸿羽的年轻少爷倒成为他能汲取的唯一温暖。阿列克谢已经很久没有抱白嚣,比记忆中重量更轻。不知是他这些年更加强壮,还是白嚣瘦削的身子又孱弱了些。
阿列克谢走到家门前,拴在院子狗屋内的狼犬便呜呜叫唤起来,狼犬在上次任务时受了些伤,不得不在家休养,阿列克谢瞧着狼犬殷勤摇晃的尾巴,罕见地没有去拍拍它的脑袋。
“汪汪!汪汪!!”狼犬在狗窝里叫唤起来,想要挽留不理会自己的主人,这玩意儿有灵性,很聪明,它嗅到白天闻到过的气味,并且把从白嚣身上散发的气味认定为和它争夺主人宠爱的对头。
狼狗一叫白嚣就醒了,下意识抖动腿肌想要躲开。白天他就被拴在狗屋的狼犬吓了一跳,那条狗凶神恶煞往他扑,脖子上的铁链拽的咔咔作响,要不是有是阿列克谢的妈妈在场,狼狗能把狼窝连根拔起也要扑上来咬他。
“巴尔,不许冲少爷乱叫!”
阿列克谢扭头冷凶睨了巴尔一眼,凶猛狼狗立刻委屈成一坨夹着尾巴趴在地上,白嚣见状露出狗仗人势的狞笑:“怕了吧,让你凶我,没收你的狗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