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焰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的,买了菜,进门的时候顾已在打电话,迟焰没有故意要听的意思,但有些话还是不受控的传入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行,就先这样,见面说。”

    迟焰换鞋的动作因为顾已的这两句话而顿住,他抬头看了一眼顾已,顾已也恰好回头准备挂电话,两个人的视线撞上,谁也没开口,几秒后顾已将电话拿离耳朵,迟焰如梦初醒的拎着食材去了厨房。

    顾已要走了。

    迟焰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但真的来了,却意外的不知所措。

    “我明天走。”顾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

    迟焰将购物袋里的菜一样样的拿出来,没回头:“嗯,怎么走?要我送你吗?”

    顾已没说话,于是迟焰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一次和顾已的视线撞上。

    “不和我一起走,就不要做出一副舍不得我的姿态。”顾已说:“迟焰,在我眼里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人,你没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你愿意,什么你都能割舍的下。”

    迟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底没开口,片刻后又回过头去准备食材了,而几秒后迟焰听到了顾已离开的脚步声。

    做菜的空隙迟焰不知道往卧室的方向看了多少遍,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得到卧室里的,能看到顾已在卧室里来来回回的忙碌,大概是在收拾行李,今天过后,迟焰的衣柜里就只有一个颜色了。

    应该……挺好的。

    真的好吗?如果迟焰打从心里这么觉得,或许他的心现在就不是疼的,手就不是抖的。

    一顿饭做做停停折腾了快两个小时,饭端上桌的时候顾已的行李还没收拾好,迟焰去了卧室,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顾已将衣柜里的最后两件衣服放在行李箱中,合上的时候,夹层里有一个白色的瓶子从里面滚落出来,刚好滚到迟焰的脚下。

    迟焰弯腰捡起,是个药瓶,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就已经被顾已夺走。

    迟焰看着他,有些紧张的开口:“这是什么?”

    “维生素。”顾已回身塞在了行李箱中,拉上拉链,上了锁。

    迟焰没说话,只是看着顾已。

    顾已抬眸回视着迟焰的目光,懂了他的欲言又止:“担心我生病?”

    迟焰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被顾已打断:

    “用什么身份担心?朋友?我说过我不差你这个朋友,前男友?既然有一个前字,那就说明没什么关系了,还是说,你已经同意做炮友了?炮友也要守着分寸,不过界才行,你管的太多了。”

    迟焰想说什么,但顾已的这些话说出口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身份,没有资格,于是也只能在长久的沉默后放弃询问,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