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报他什么?
令嘉脑袋像熬干的浆糊,艰难地搅动了两下。
她生平没干过这种事,喉咙发涩,四下环视后才开口:“您需要什么?股份……不、宝恒现在的股份现在不值钱,钱,我变卖了不动产从英国带回来一些,原本打算用于清偿债务的——”
“你打算让我犯罪?”
傅承致摇头打断她,强调,“令嘉,我不缺那些,也不是你想象中利欲熏心的小人。”
不要股份,也不要钱,那她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图她身上三亿人民币的债务吗?
令嘉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她用意志按住袖子底下因恐惧怒意而发颤的手,放低音量请他明示:“傅总,我只是个还没学校毕业的学生,能回报您什么呢?”
傅承致像是全然察不到她拙劣的克制下尖锐的敌意。
他坐椅子上高度明明矮了一大截,却从容自在到像在面试下属,“你会什么,先说来听听。”
哈?
令嘉原本如临大敌把他当成见色起意的王八蛋,心里沙包大的拳头都举了起来,没想到他问这个。
“您指我的学的专业吗?”
不明白傅承致的目的,她有些许无措,“我在英国念的是哲学系,主修形而上学、伦理学、政治哲学,哲学逻辑……选修希腊语和拉丁文,另外我数学学得不错,但商科只停在高中第一年的水平。”
专业哲学,数学基础牢固是必然的。
傅承致耐性听完,“除了学业,其他还会什么?详细点儿。”
“我……音乐和艺术鉴赏能力还行、其他……”令嘉搜肠刮肚,脸就要烧起来了,声音渐低,“还擅长购物。”
明明她在圈子里还算个勤奋上进的二代,但令嘉没有一刻像现在,为自己的涉猎狭隘、擅长享乐感到羞耻。
她学的乐器不少,但都够不上精通,所以不值一提。说自己擅长购物是因为除去那些买快乐的消耗性奢侈品,她成年后购买的藏品两年内增值了两至三倍,这在某一方面确实验证了她的眼光和品味。
好在傅承致及时给她提供了另一范围,“运动呢?”
“我网球打得还行,中学时期参加过击剑社,大学之后就放弃了,专心练习马术。”
“那就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