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也挺好的嘛!都去医院帮忙了。”
“唔唔唔,做样子的,她可精了。把我儿子骗得晕乎乎的。老说买房买房买房!”最后一句,潘妈妈咬牙切齿的,像是万分愤慨。
“哎哟!年轻人都这样哦!都嫌这农村地方。”
“不是!你不知道她那命格不好,触霉运!阿达这次出事八成就是因为她的霉气,前一天晚上我儿子回来说要结婚,第二天就出事了。我儿子哪里镇得住她?搬出去了还不被她克死。”
“那——你还留她做甚?”
“我儿子不肯啊!我也没所谓,就耗着咯!看谁能耗咯。反正我儿子又不吃亏。我就看她耗到什么时候才走……”
夏至没再听下面的话,她转身回了三楼,合上房门时,感到脸上痒痒的,一摸,湿漉漉地挂着泪。
为什么要哭呢?不是想好了要分手么?想好了的事,为什么迟迟不去做?
她抓起自己的背包,再次悄声下楼。二楼的两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但这次夏至没有心思再偷听她们的话。
她来到院子里,大黄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半眯着眼睡觉,一见她就蹬直腿跳了起来,尾巴摇个不停。
她走到它身边,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她说:“这屋里看见我那么高兴的,也就只有你了。可是我没有吃的了。”
她站起来,走到院门前,刚好看见潘锐驱车回来,他车头挂着村口小超市的购物袋,大概是潘妈妈刚让他出门跑腿了。
“夏至,你去哪儿?不吃饭吗?”
“我明天有课,还没有备课,先回去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她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坐到潘家的餐桌上。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看着叔叔吧。”
“没事,有我妈在呢。你等一下,我拿东西进去就来。”潘锐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很快就下来了。
“来,上车。”
夏至坐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她把脸贴到他背上。
南国的三月天,暖中带寒,疾驰的摩托车把风破开,她单薄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她耳边只剩下了风的吼叫。
他的身体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暖意,她却觉得这温暖无比陌生。
她爱他,他也爱她,他们一直都相爱。可是,原来光是爱还是不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