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他说话,连枢清冽的声音已经传来,“那方笔洗,月落天白,船动莲开之景。”说完之后,目光有些灼然地盯着沈青辞。
那种熟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甚至在记忆中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她就是觉得非常熟悉。
莫名的熟悉!
“我在小时候见过。”沈青辞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隐瞒。
“千机山庄后院有一大片莲塘,晚上我偷偷地带去摘莲子。”停顿了一下,才将语气压为淡然而又没所谓,“大概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点儿印象吧,不过那个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也正常。”
连枢只是看着沈青辞,静静地沉默着。
“的身体怎么了?”犹豫踌躇了一下,连枢还是问了出来。
沈青辞清清淡淡地一笑,“幼时中毒。”
闻言,连枢那双漂亮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抹优薄的光芒,淡淡地道:“我哥哥当年也是被人迫害,不过比他幸运,活了下来!”
而他比她幸运,他没活下来。
两个人随意地聊了一会儿之后,一身浅绿色衣衫的苏沐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二人道:“已经快中午了,们俩也饿了吧,我让碧云准备了饭菜,今天就一起用膳吧!”
沈青辞颔首点头。
连枢也没有反对。
用完午膳之后,沈青辞见连枢的眸光落在了窗边软榻小案几上那副残局,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温和内敛的眉微微一扬,看了一眼面前那僵持不下的棋局,然后难得挑了一下眉,“对这局棋感兴趣?”
“不,我是对下棋之人更感兴趣。”修长如玉的手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光滑的下巴,缓缓道。
这局棋,棋思玄妙,不落窠臼。
两色棋子,对待人生是两种完不同的态度,却在这一句棋盘之上,错杂交织更或者是说僵持难分地近乎完美。
一种注重过程,一种在乎结果。
前者谨小慎微,深谋远虑,后者随心所欲,落拓不羁。
连枢漂亮的眸子,有些难言的深沉。
“这局棋一直就在青芜院中,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也觉得这残局甚有意思。”沈青辞神色淡淡地解释。
这时,坐在一旁喝茶的苏沐也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局残局之后,缓缓地掷出了一句话,“这局棋只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