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连枢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子,淡道。

    苏沐看了一眼连枢,眸子越过她落在了月拂的身上,“无暇,我让厨房添了两个喜欢的小菜,不妨再这里一起用膳吧?”

    “好。”月拂也没有拒绝。

    之后大概是因着苏沐在,连枢和月无暇虽然没有说半句话,不过却也一直相安无事。

    用完早膳之后,出岫已经候在了外面,和连枢一起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苏沐看了一眼坐在窗前梨木椅上喝茶的月拂,清丽的眸子稍稍深沉了几分,缓步上前,“身体不好,少喝点茶!”

    月拂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苍白削薄的唇弯出了一个幽魅自嘲的弧度,“凡事都这般避忌,生活还真是无趣得很!”阴冷的嗓音有些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月拂还是将茶放在了一旁的木案上。

    “再无趣,总归也还是活着!”苏沐在月拂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轻叹了一声。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面前那道蓝衣绝水的清瘦身影,有些风凉地道:“再说了,这些年,何曾注意过这些事情?!”

    在恣意妄为这一方面,月拂与连枢极为相似。

    不过,更相似的是,即使是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他们也始终都有自己的底线。

    月拂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日头,阳光从窗外撒落在他的脸上,却依旧不能拂散他眉间的阴冷沉寂,蹙了一下眉头,然后看了苏沐一眼,缓缓道:“……青辞回来了!”

    苏沐身子兀自一僵,眸子在一瞬间落在了月拂的身上,“……说什么?”就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一双秀逸的眼眸,瞬间有些泛红。

    “连枢回来的第二天,青辞就也随着回了上京。”

    苏沐笑了笑,但是在笑的时候,却有泪光在眼眶中打转,眸色有些复杂,就连声音都是低低沉沉的,轻叹了一声,笑着说道:“对小兮,他这个当哥哥的,比我这个母亲还要上心。”

    他们兄妹两个,自小感情就特别好,以前青辞还没有被送离王府的时候,他和小兮几乎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的存在。

    小兮小时候特别娇气,随便碰着磕着了都要哭上大半天,连她都没有那个耐心哄她,但是,青辞却会想各种法子哄她开心。那个时候小兮吃东西还特别挑剔,有时候半夜想吃莲子,还得是最新鲜的,青辞就会偷偷地领着她划船去莲塘摘莲子。

    她都觉得,小兮以前之所以那么娇气都是青辞这个当哥哥的宠惯出来的。

    这么多年,青辞唯一对她发脾气生气的一次,也就是当年知晓她在他昏迷不醒甚至连生死都不明朗的时候为了保住连王府将消息接了回来并且以他的身份活着。

    “当时青辞在屏风后面,没有出来见连枢,不过,那天青辞在房间里面坐了一晚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拂贯来阴冷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嗓音,也有些微微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