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山愣在原处,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白鹤仙尊适才说,战星晚是在照管参星与商星,才没赶来送宋风眠——
没记错的话,参商不就是话本里此出则彼没,互不相见的两个星宿吗?
谢君山听过一句诗,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是表面对立不和睦,更是无可如何的与之永隔、不能相见。
薄命长辞的宋风眠,跟知己别的战将军,这几千年何尝不是别有参商之阔啊。
风景不殊,深悲虚愿。
宋风眠这一谢幕更是斩尽所有前缘旧孽,隔着层峦叠嶂的几辜春秋也抵达不了的苍茫山海……
谢君山思绪翻飞间,已卸了戒备心。
连怀里的小奶猫什么时候不见了,也没有留神察觉。
……
众人朝着宋风眠离开的方向齐齐杵着,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又在作何打算。
视线余光里一抹透着骨的青——
黎黛留意到自己原本就不便的手关节处已经泛着透明,最先回过神来。
咬着牙上前,朝着谢君山福了一福。绿色的华服逶迤一地,虽不鲜亮,但很沉着。
“仙尊,我有要事相托。”
一旁的白鹤仙尊心领神会,屏退离开。
“怎么了?”
“之前仙尊提醒我,绿雪这孩子毕竟是人,跟着我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我反复考虑过他的去处……”敛衣行礼,极为郑重:“能请仙尊收绿雪为徒么?”
“啊?那你……”谢君山眉宇微皱。
谢君山其实是想问黎黛会去哪里,有什么打算的。
但是问了两个字她就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