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要论什么传的最快,那一定是八卦无疑了。
男女老少,妇人君子,都有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不过一上午的功夫,整个老君城都传遍了有关祁濡辰的各种消息。
传言中说,这个凤箫君新收的小弟子,性格傲娇霸道,敢当着众人下鹤亭君的面子,关键是鹤亭君对这个小师弟极其宠溺,要星星不敢摘月亮,还特别护犊子;又说那昊夜阁的秦海强不长眼得罪了祁濡辰,居然被向来以温和示人的鹤亭君骂的无地自容,跪下来痛哭流涕,听说连煦阴长老都悔恨不已,一边自扇巴掌一边痛斥自己眼瞎识人不清……
当然,传言的夸张成分可以忽略不计,但祁濡辰特别受鹤亭君宠爱这件事儿,却深深地印在了一众江湖人等的心里,就差在祁濡辰脑门儿上打上三个鲜红的大字:惹不得……
而此时,传言中那个眼瞎识人不清的煦阴长老正忐忑的站在祁濡辰的房门前,咽了咽口水,举着手犹豫不决。
他想起刚刚他走进悦风楼的时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他这么就摊上这么个不长眼的蠢货徒弟,招惹谁不行偏要招惹闵槐烟!昆虚九阁的势力比他昊夜阁不知高出了多少,根本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若是这消息传回去被阁内其他人知道了,那他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再者,论辈分,这闵槐烟还算是他的小辈,若是寻常就算了,现在他却要亲自上门去跟一个小辈道歉,简直是把他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可谁让这小辈后面站的是昆虚九阁,他得罪不起呢……
说到底,他出这么大的糗事,还是秦海强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惹的祸!
这般想着,煦阴长老转过脸狠狠地瞪了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秦海强一眼,咬了咬牙轻轻敲响了房门。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房门终于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闵槐烟。
煦阴长老赶紧佝偻着身子连连鞠躬,脸上挂着谄媚而讨好的笑:“见过鹤亭君,鹤亭君,老朽这徒弟行事不端,惊扰了鹤亭君,还望您宽恕则个,莫要跟这种不长眼的小辈计较。”
闻言,闵槐烟脸色淡淡的,也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打算,只是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们进屋,一边淡淡的道:“煦阴长老不必跟我道歉,你真正该道歉的是受委屈的人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煦阴长老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闵槐烟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你得罪的不是我,跟我道歉没用,我也不会帮你求情,自己做错了事就得自己承担,原谅还是不原谅,那都可都是看他小师弟的意思。
本来以为上门好好儿的跟闵槐烟道个歉这件事儿就过了,谁知道闵槐烟竟这般看中他这个小师弟,传闻凤箫君这小弟子傲娇刁蛮的很,根本不是个能轻易打发的主儿,这下麻烦了……
这一下,煦阴长老一干人也终于看清了祁濡辰在闵槐烟这个师兄心中的分量,知道这件事儿不好轻易糊弄过去了。
他尴尬的走进屋里,有些局促的抬起头,就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公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一杯清茶,一手捏着一块香喷喷的糕点,开开心心的吃着,听见有人说话也没抬头,完全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煦阴长老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对着祁濡辰行了个大礼,口里连连道:“老朽见过小公子,早就听闻小公子年少有为,天赋异禀,今日一见,这气度,这气质,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凤箫君的亲自选中的弟子啊!”
“长老客气,我不过是有幸入了师父的法眼罢了,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一出生便是高人一等。”祁濡辰放下手里的糕点,虚扶了对方一把,咽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
他这话可说得半分不客气,明里暗里都在影射秦海强目无下尘,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