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嗫嚅着,提起勇气开口道:“陆少,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我没有你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我想不明你迂回婉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陆少是想玩猜心的游戏,你可以找别人陪你,我相信只要陆少勾勾手指,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为你服务。”
让她的吃的是他,让她说话的还是他!秦羽落真是有绷不住了。
陆启然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秦羽落,你就只有这点能耐么?”
“?”
“你以为你的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是反抗了?”
秦羽落倏然抬眼,眼底有短暂的茫然,她只是在陈述事实,为什么到陆启然嘴里,成了她反抗他了:“我只是在跟你沟通!”
陆启然微微眯起双眼,冷笑一声:“跟别人这么说叫沟通,跟我说就叫反抗,也叫找死。”陆启然揭穿秦羽落:“我不是蒋家人,你几句话就能将蒋家搅翻天。而我不高兴了,整个世界都会不高兴。”
但他的世界里,并不包括她不是么。
陆启然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她挑衅了他的地位吧,但她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陆少,是我说的话产生歧义了,我以为我听话,你就会高兴。”
但显然,他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
“秦羽落你真是脑子有病,说不过就直接认错,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秦羽落越来越气,张口就回:“苟活!”
秦羽落耳边又响起伴随她整个学习生涯的议论声,上小学时,同学们说她精神不正常,说她跟普通人不一样,不喜欢跟她玩。
每次下课,同学们都到操场上奔跑玩游戏,她就只能在一边替补,期盼着偶尔他们能想起她,带她一起玩一次。
可她一直都没等到,那时候学校还是个比较单纯的地方,没有校园暴力,虽然老师偶尔会体罚学生,但也是为了学生好。
于是她小学的六年,就在这种小透明的时光中,悄悄过去了,中学之后,她用尽浑身力气,也还是没能融入他们。
随着慢慢长大,秦羽落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她就开始改,她学着开始大声说话,表达自己的意见,遇到不公平会据理力争。
可是,还是有人说她精神病,她还是不被人喜欢,她以为这只是人性的偏见,她也以为她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可在陆启然的眼中,她还是不正常,还是精神病,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还有问题。
“好一个苟活,”陆启然神情压抑:“你属狗的是吧。”
这是骂人吧,陆启然这是在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