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我在来的路上看见集市上挂了好多彩灯,本打算邀你出去逛逛,可没想到你的病还没好。”看着阿绫和芸儿蹲在门口大快朵颐,何婉兮有些遗憾的说道。
沈鱼尴尬的掩唇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乐趣,便索性窝在了床上,不仅暖和还省碳。”
何婉兮以为是沈鱼为了出去玩而故意找的说辞,可沈鱼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连着在屋子里跳了好几圈,要不是何婉兮拉着她,沈鱼便朝着屋外院子跑去了。
“你看!我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所以我们出去逛一会儿?”沈鱼蹦得大喘气,直到何婉兮无奈点头同意后,她才停了下来。
虽然沈鱼再三表示自己穿得已经够多了,就算来一场大雪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的冷,可何婉兮和阿绫还是默契的又给她添了件中衣后才放心带着她出门。
沈鱼很是无语,一嘴难敌二口,只得站着任由两人在她身上一阵折腾。被裹得紧紧实实的沈鱼觉得自己举手抬足都格外的费力。
主仆四人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雷打不动,每天必朝将军府来一趟的谢临风。
“要出去?”谢临风对沈鱼从来没用过敬语,也经常因此被沈鱼翻白眼儿。
这次也不例外,沈鱼白了谢临风一眼,用鼻息哼了一声,像是在说:要你管?
何婉兮则想谢临风福了礼,温婉回道:“回王爷的话,公主在府里待久了闷得慌,想着出去散散心,或许还能好得快些。”
谢临风听了认同的点点头,“那晚上早些回来。”
谢临风管得太宽不说,竟然因何婉兮的一句话而态度发生大转弯,这下沈鱼更不乐意了,正要开口回怼谢临风的时候,和她紧挨着的何婉兮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沈鱼知道何婉兮的心思,顾及她的颜面才将到口的话吞咽了回去。或许是不吐不快的缘故,沈鱼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妹妹你为何对摄政王敌意如此之大?”何婉兮和沈鱼手挽着手走在集市上,想起刚才谢临风对沈鱼的态度虽说不上好,可就是这种“不好”让何婉兮心里很是介意,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希望谢临风也这样对她,而不是一直都彬彬有礼、礼貌而又客气。
“有吗?”沈鱼矢口否认,“没有吧!”
何婉兮看着沈鱼的侧颜,见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周围形形色色且好玩儿的东西,对于自己提起谢临风甚不在意的样子,何婉兮心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妹妹——”
何婉兮刚开口就被沈鱼抓着手,扒开层层人群挤进了最里面,“姐姐你看!”
何婉兮顺着沈鱼手指的方向看去,人群中央是三五人组成的杂技表演团,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小伙双手张开,额头上和双肩上各竖着一根手指粗的竹棍,上面顶着一摞菜碟,小伙子眼睛紧紧的盯着瓷碟,小心翼翼的踏着碎步在群众面前展示。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朝着手中的火把喷去,顿时喷出了一条长长的火龙,惊得众人齐声叫好。
沈鱼注意到两人身后还有一男一女坐在地上,女的不过十五岁的模样,怀里抱着把琵琶,随着琴弦拨动,稚嫩的歌声从她喉咙里哼出,可能是还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表演,弹奏的时候过于拘谨,以至于拨错了好几个音,而女孩儿的身侧盘腿坐着一四五岁的男孩,光着头只在头顶留了一小撮桃形头发,胖嘟嘟的,看起来像个福娃。
“福娃”眨着圆圆的眼睛,一会儿看看顶瓷碟的人,一会又瞧瞧喷火的人,然后将头倚在女孩儿的肩上,掏着鼻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众人齐声喝彩,沈鱼和何婉兮也跟着鼓起掌来。
“哐哐哐!”几声锣响后,一直站立于人群边上的七旬老汉提着铜锣走了出来,“看官们,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赏我们家人一口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