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不是谢临风这一提醒,她倒当真给忘了,初一段离的生辰。想来谢临风应该是从宫里出来的,身上还带着浅浅的酒味。

    往事不堪回首,沈鱼越回忆越发觉自己蠢得一无是处。想当初为了见段离一面,夜里可不止一次偷偷溜出府过。

    谢临风见沈鱼沉默不语,自以为猜中了她的心事,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比不过命中的早已注定,不禁心伤不已,一股涩涩的酸楚味也从心尖涌向喉咙。

    “段离非良人,你最好离他远些。”谢临风又连着咳嗽了几声。

    “非良人”沈鱼接着他的话重复了一边,也不知谢临风有何脸面说出这等话来的,“听王爷的意思,莫非是想说陛下不是‘良人’,而王爷你才是咯?”

    沈鱼紧紧注视着谢临风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瞧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可谢临风的眸子深不见底,如同他的心一样深不可测。

    谢临风的喉结上下滚动,到嘴的话又让他给

    吞咽回了肚中。口说无凭,他又如何让沈鱼信他?

    轮到谢临风无话可说,沈鱼冷声哼了一下,果真,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除非是像她这种经历过生死后把一切都看淡的人。

    “天凉,你生病才好没多久,别再冻着了。”谢临风垂下眸子,解开自己的斗篷想给沈鱼披上。

    “谢谢王爷好意,我不用——阿嚏!”

    “穿上!”谢临风以极其严厉的语气命令道。

    沈鱼刚开始还推了两下,随后又觉得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置气伤了身子就更不值得了。于是她脸上挂着嫌弃的表情,显得很不情愿的拉着衣带系了结。

    “摄政王还不回去,是打算在我府外过夜?”沈鱼扫了谢临风一眼。

    谢临风满脸不悦,皱着眉头问:“这么着急走,是想去见段离?”

    沈鱼不懂他为何老是要扯上段离,以前就不说了,这一世的她在接风宴后就再也没见过段离了,即使黄公公封段离之命来看望她的时候,明里暗里也多次提起段离想邀她进宫游玩之事,可都被她搪塞了过去。也不知谢临风是从哪儿开出来她想着去见段离的。

    想到这里,沈鱼不禁多看了谢临风几眼。

    嗯他有些奇怪。

    “是又如何?”沈鱼扬起下颔,故意道,“与王爷有和干系?”

    谢临风的脸色唰的沉了下来,拧起的眉毛下一双阴鸷的眸子像是随时都可以射出万只利箭穿透沈鱼的身体,冷风中,沈鱼捏着衣角哆嗦了几下。

    令沈鱼始料未及的是,下一刻,谢临风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扛在了肩上,然后在沈鱼一脸茫然的时候,谢临风叩开了沈鱼家的大门。

    “谁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守门的护卫揉着惺忪的睡眼,耽搁了好一阵才将门栓取下,随即在看到来人是谢临风的时候,顿时睡意全无,他匆忙垂下头,结巴着喊了一声,“摄政王,您,这么晚了,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