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帮盛寻拎好行李放进宿舍里,项勤的宿舍面积不大,是个小两套,公用客厅和两个房间。盛寻注意到原本是空的那间房似乎有人居住了,好奇的问了一句,警卫连忙回答道:“是程博士住在了这里,他是军研那边派来的人,为了辅助这次新军舰的训练的。”他答完后原本要走的,也确实跟盛寻和宝宝都道别了,但才走几步就接听到了一个电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也有些紧张,“盛先生,训练场出事了,长官好像受伤了。”
盛寻一愣,胸口一阵闷痛,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带我去。”
脑海中想到了些不好的画面,每一帧都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连脚步都有些凌乱了,只有强大的意志力还在支撑着整个身躯。重新坐上车,警卫再次接到电话,听完后明显的松了口气,“没什么大问题,只有一点擦伤。”他回头看到盛寻,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歉:“抱歉,是我之前没有打探清楚,让您着急了。”
盛寻看着他,吐出来的声音都是凉的,“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吗?”
警卫连忙保证道:“真的没有,连医院都没去,现在正在训练场的医务室里,我现在就带您过去看看情况。”
悬着的一颗心重重落了地,盛寻垂眼,视线慢慢聚焦落在儿子一脸茫然的脸上。看到爸爸看他,宝宝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盛寻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往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软声道:“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爸爸了。”背上已经被吓出了一层汗。
两地距离不远,几乎是刚上车行驶了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警卫将他们带进了训练场内部,看到他,一溜声有力的招呼声让盛寻忍不住挺直了背板,朝他们露出最得体的笑容,然后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这边倒是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有人存在的样子,盛寻推开虚掩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上身赤裸的丈夫,他背对着自己,他面前有个人正弯着腰在给他处理伤口。
是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的男性。
因为日照原因,训练时又不被允许做任何防护,所以基地里的男人一个晒得比一个黑,就连项勤都比原来黑了好几个度,骤然看到穿着军装皮肤却这么白的人,盛寻还有点不太习惯。而且两个人靠得很近,对方脸上的紧张和小心翼翼暴露无遗,甚至还透露出很明显的心疼来。
心底冒出点异样感,酸酸涩涩的从心窝蔓延而过,特别看到项勤侧脸露出的笑容以及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疼,没事,你尽管放开了弄。”安慰的意味十足。
盛寻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是危机感,一切就被警卫打破了,“长官,您看谁来了?”
项勤猛然回头,他面前清秀的男人也抬起了头,下一秒,项勤就大步朝盛寻走了过来,满脸都是浓浓的笑意和欢喜,“寻哥,怎么到这来了?”
盛寻收起自己那些异样的心思,视线落在他靠近他肩膀处的伤口上,眉头都拧了起来,“怎么受的伤?”
宝宝因为几乎每天跟他视讯对他很熟悉,奶声奶气的叫了句:“爸爸!”
一家三口团聚。
项勤想抱盛寻的,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先把儿子从他怀里接了过来,做了个抛高的动作再稳稳接住,然后往他脸蛋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被父亲逗着,宝宝“咯咯”地笑了起来,也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情真意切的叫了声“爸爸”。
盛寻看他动作无碍,心里才彻底松懈下来,“怎么受伤的?”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抱歉,阿勤是为我受伤的。”
清秀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军装,但样式跟基地里的明显不符,没戴帽子,露出黑色的中长的秀发,眉眼长得很精致,带着股很浓的书卷气,有种清高的气质,看起来年纪跟盛寻差不多。他解释道:“训练的时候我没注意,阿勤为了救我所以受了伤。”
项勤跟儿子玩闹了一会,压根没有注意这边两个人不同的气氛,闻言大大咧咧地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涂点药就好了。”
男人道:“那你坐好,药才上了一半。”他手上还拿着药瓶和棉签,明显没有要让给盛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