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珞尘曦染离开鹤鸣湖,回雪梅居稍作小憩。见紫芙正汗流浃背,辛苦搬运书册。莫名询问之,方知是沐清的家当。进入门内,果然见沐清手执拂尘,正点数册集。“表哥……让我借住于此……”她取出两支上等精致狼毫笔,当做见面礼送与她俩。
珞尘虽有些意外,但既是彧泽哥哥安排,那就不会有错。晨间湖畔对话历历在目,她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曦染还以为她是在真心欢迎沐清入驻,不禁暗自佩服珞珞胸怀大度。
小室屯街塞巷,书架上堆满厚厚书籍,桌案左右各置画缸,宣纸插放其中。珞尘随意翻开书册,只见字迹密密麻麻,似曾相识却不知其意。
“这画得是什么鬼符?”
沐清嘴唇颤了颤:“不过是些消遣之物。你手上这本是上古阵法设置及破解。此为孤本手抄,正本目前不知所踪。”
珞尘吓得急忙放回,如此贵重之物,还是不碰为妙。曦染笑道:“沐清走哪都会带着她的几箱宝贝书册。这只是沧海一粟,姑母府上藏书之丰富,顶五个藏经阁。”
珞尘忽然忆起藏经阁初遇彧泽哥哥时,他说要来借本图册,貌似同这孤本相象,原来是专门为沐清借阅。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情绪低落下来。
曦染见珞尘这会子又垂头丧气,想不通小小人儿怎么突然变脸。难道是嫉妒沐清家里藏书丰富?屋里已无落脚之地,两人一个呆楞,一个低迷。曦染遂提议出去放风,晚点再回来收拾。
“屋里太闷,不如出去走走?”
雪梅居位于昆仑虚北面。昆仑虚西北天玑峰顶有藏经阁底为炼丹堂。麒麟崖顶西南是一片密林,内有各种珍稀草药灵兽。南面为玉虚殿正殿,两侧分别为武斗场和丁香食舍。学子们可在允许范围内自由走动。要去哪里消遣呢?
“道行天尊的道法课错过了,着实可惜。”曦染撅着小嘴低声抱怨。
“我来时观密林似有异样,瘴雾久不退散……”沐清突然开口。
“咱们去看看吧。”珞尘来了兴致,召唤紫芙同去探秘。
密林清幽,植被环绕。碧蓝天空圈起,阳光自绿叶缝隙缱倦而过,光影斑驳。地面平缓,枯叶堆积,步行踏至,泥泞脚印。四人一路悠悠前行,飞鸟扑腾惊起,盘旋于天际。她们采了些野果,又编了些花篮,于山间穿梭。
乱花红雪舞,远岫翠屏围。林间一磐石,壶酒玩春辉。
四人兜兜转转,玩得不亦乐乎。曦染忽然止步不前,示意众人悄然无声。
“你们没发现,此处已无猿啼鹤鸣?”
珞尘抬首望天,方才尚见一角天空,如今确是遮天蔽日。曦染环看四周,覆手捏诀,方圆百里,灵气汇集。水汽凝结成冰,颗颗吊挂树上,宛若璀璨星辰,又似奇异果实。
“此地有古怪,方谨慎为妙。”
突然地面震动,草皮龟裂,通天巨树摇晃树干,粗大虬根拔起,成块泥土铺头盖脸飞来。只听轰隆巨响,根茎伴随强劲风声向众人席卷而来。
曦染抽出浮光剑,挡在众人前面,使出一招“劈山倒海”。根茎应声裂半,落地化为两条巨蟒,嘶嘶吞吐蛇芯,双面夹击。
见曦染应付不暇,珞尘唤出凤翎鞭,大喝一声,向巨蟒抽去。偏偏那鞭没了神通,火星噼啪作响,未见火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