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魅的脑袋缓缓掉落在了膝上：“我不明白。”
“……”唐间又闭上了眼，“你先把自己修好再跟我说话。”
水魅把自己脑袋里的水倒干净，又扶好了，“按理来说，不该这样…”
不过这样，也说明之前系统抓人没有抓错，它肯定是不会找一窍不通之人。
“难道，”唐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按平常看的志怪常见套路，他揣测道：“我是鬼王转世？其实，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水魅登时来了精神：“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
“小时候隔壁孩子抓周抓了毛笔，算命的说他是文曲星转世，”唐间笃定道：“我当时抓了油锅。”
鬼王，不就是老百姓俗称的阎王爷吗？众所周知，阎王爷处罚鬼的经典手段之一，就是下油锅，这难道不是证据？
“那你有没有想过，”水魅道：“你以后可能会去后厨颠油锅。”
唐间：“……好了，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
两件事情都无头绪，两件事情都需禀报，水魅一头乱麻，最后还是决定破例先带唐间去一趟总部。
找小官。
传言人在离魂之际，五感缺三感，只余听觉与视觉，唐间现在只觉自己的头脸被一团透明雾体包裹，看一切都带着朦胧之意。
出乎意料，地府在阳间都已经将互联网运用得炉火纯青了，底下却还是怀旧风格，奈何桥上鬼影重重，自西向东离去，唐间低头，才发现自己也穿着和死魂们相同式样的白色孝服，衣摆前长后短，意为速去不留。
水魅很关心这个胆小鬼的精神状况：“你还好？”
“我在想，”唐间深沉道：“我这算不算也穿了一次正统汉服了。”
“……”水魅道：“那要不要我在你胸口写个‘囚’，这样更正统些。”
唐间：“？”
他头一次下地府，左顾右盼地，在找孟婆：“不是说孟婆会在桥头卖汤吗？”
话音方落，他便瞧见最前排的鬼魂自取了木碗，伸手在桥头按了一下，随后泵头运作，正好给它打出一碗的汤来，白汽氤氲，刚出炉的。
唐间：“……”科技改变阴间。
“想什么呢，”水魅带着他向前走，“人手都不够到要强征活人了，这种能机械运作的事肯定不会动用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