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恢复得实在太快,以至于她眼神落在上面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有刚刚那一霎那渗出的鲜血和——完好无损的冷白肌肤。
但即便愈合得速度再快,痛感也还是在。
在梵羲掐断第四个人的咽喉时,终于是因为再次受伤的右肩皱了下眉。
怀娆神念妄动,下意识手搭上他还在流血的肩膀:“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吗......?”
梵羲抬脚踢开倒在地上的人,从半开半合的柜门中间看到了从外侧走廊再次闪进来的几个人。
他没有回头,只是压低了声音往怀娆身边靠了靠:“刚才给你的枪呢?”
怀娆也看到了那几个闪进来后不断搜索他们的人。
她视线转回来。
“没子弹了。”她很快答道。
这间屋子很大,再次进来的几个人很显然刚一开始并没有找到他们,视线并为落在他们所处的这个角落。
梵羲悄无声息地把门板合上了一些,他一手压在门板内侧的扶手上,一手撑在离怀娆有些远的右侧柜壁。
指尖的鲜血在灰白色的柜壁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并不血腥,但却意外地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独属于血族的孤寂美感。
一门之隔的外侧室内几颗磨砂珠球散发出来的淡白色的光从门缝里射进来打在男人的侧脸上,形成一道光影,从他挺拔的鼻骨一直延伸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怀娆一时有些晃神,没听到梵羲压着声音提醒她的话。
“你说什么?”她反应过来,轻声问道。
“用我的。”梵羲仍然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眼睛盯着门外的几个人,身体稍微有些崩,维持在一个随时可以发力的状态。
视线未移,再次提醒到:“用我的那把。”
“在哪?”怀娆伸了手碰到他的衬衫。
梵羲声音沉稳:“后腰。”
在后腰别枪的绑带上。
柜门被关的只留了一个小缝,壁柜里侧有些暗,怀娆低垂着眼睫睁闭了两下,眼瞳适应着光线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