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脸上闪过与之前凶狠截然不同的退缩,悄悄转着眼珠去观察自己的手臂。
被狼爪划过的地方快速浮现了红肿的凸起,没有他想象中的鲜血淋漓。
狡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面对这个外来兽人时的退缩,残留的畏惧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恼怒几乎要将他逼疯。
凭什么?
沙仗着他不敢告状,死命的压榨他。
如今一个外来的兽人居然也要骑到他的头上!
这个时候的狡已经完全忘记了。
他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和赵捷坦白自己做的一切。
无论赵捷会不会原谅他,他都要摆脱沙。
哪怕是被逐出部落,在流浪中成为恐龙的盘中餐。
狡受够现在这种日子了,每天都在疲惫和饥饿中清晰的感觉着生命的流逝。
这种慢刀子磨肉的痛苦让他几乎整夜睡不着觉,然后踏着惨白的日光,日复一日的活在沙的阴影中。
唯独夜深人静,最为痛苦的时间,才独属于他自己。
蜷缩在冰冷的石台上,被饥饿、寒冷、疲惫和噩梦反复惊醒。
甚至偶尔在白天的时候,狡也会突然有夜晚那种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漫长黑暗所附带痛苦的错觉,陷入自我意识中。
前两天他因为这种情况,险些在捕猎中被恐龙咬断了喉咙,是和他一起出去捕猎的小兽人及时将他踹了出去。
因为狡的走神,他们最后不仅没能捕猎到恐龙,反而有人被恐龙划伤了。
小兽人们虽然没有因此为难狡,却拒绝以后再和狡组队出部落狩猎。
沙听说了这件事后,对着狡拳打脚踢了一顿,最后脚重重的踩在疼的大口喘气的狡肚子上,居高临下的嘲讽道,“你看看你,做什么都这么没用,活着都是浪费恐龙。”
有那么一瞬间,狡甚至觉得沙说的很对,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大家都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就只有他活不下去呢?
接下来的生活仍旧按照原本的节奏进行着,能从狩猎队分到的猎物全都被沙拿走了,也没有小团体愿意接受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