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倚恒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信息,紧接着问道,“借的谁的花?”
意识到自己失言,王承熙不答反问,“表哥,我怎么觉得你在质问我?”
“怎么会,好奇而已。”倚恒淡淡地笑了笑。
“行了,怎么说话呢。”倚妈妈提醒他,“小熙是你表弟,你别老学你弟弟,说话阴阳怪气的。”
原来姨也知道倚焕楚说话阴阳怪气啊。
王承熙暗自撇嘴,却是开口说道,“没关系,我知道表哥是好奇。”他顿了顿,“怪我语文不好,用错成语了。”
闻言,倚妈妈不由瞪了倚恒一眼,男生只好说道,“是我太紧张了。表弟,你也别怪我,最近我们家不太平,我问那一句,也是谨慎起见。”
这句话好像把他放在了心怀鬼胎的对立面,王承熙顿时皱了皱眉,一幅画而已,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他还是表示理解,“谨慎点好。”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了。”倚妈妈听得眉头直皱,心想晚点等王承熙走后,需要跟大儿子好好聊一聊了。
这时,佣人把夜宵端了上来。
三文鱼沙拉,外加帕尔玛蛋黄火腿。
夜宵的气氛还算融洽,倚妈妈时不时地询问两句学校里的事,王承熙有问必答,但有倚恒在场,到底是多了几分拘束,迅速解决完自己那份宵夜,他便起身告辞了。
把王承熙送走后,倚妈妈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你跟我过来。”
回到餐厅,倚妈妈注视着继续慢条斯理吃宵夜的儿子,淡淡地问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针对小熙。”
“我没有啊。”
“你当我看不出来?”倚妈妈皱起眉,“小恒,我知道你因为你……时寒的缘故,连带着不喜欢小熙,因为你觉得小熙和他走得近,对吧?”
倚恒没有接话。
“小恒,我一直觉得你比焕楚成熟,懂人情世故。”倚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记住,小熙不是你的敌人,他是王家未来的继承人。如今倚氏内部有多动荡,你不是不知道。在你去读商学院的这几年,我需要有人帮忙稳住倚氏,王家是最好的选择。退一步说,我们两家是亲家,我希望以后你们表兄弟同气连枝,不要发生针锋相对的事情,可以吗?”
“同气连枝?”倚恒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恐怕他更希望看到继承倚家的,是我们那个名义上的哥哥吧。”
“关于这件事,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倚妈妈沉着脸,语调波澜不惊,“我心里承认的儿子,只有你和焕楚两个人。时寒的存在,是为了磨炼你们的意志。”
“妈,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们谁都不知道。”倚恒却笑了笑,“我只知道,磨炼的方式有很多种,你选择了最让我们难堪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