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药女,再给本太子讲些故事吧,本太子现在还不想就寝”轩辕昊有些任性地要求道。衣上云听了叹了口气,随后便无奈地问“那殿下这次想听怎样的故事呢?”轩辕昊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隐隐约约似是炮仗燃起的声音,心中甚是作痒。便道“快过年了,衣药女就跟本太子讲讲宫外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是如何过年的,可好?”“嗯...普通百姓家孩子如何过年?”衣上云歪着脑袋口中喃喃,轻咬着那张绵柔的红唇。她这还是自从穿越到这个时空里第一次过年呢,原主的记忆里还真没留下这个,许是原主的童年里并不怎么快乐吧。她怎么会知道在这个千年前的国度里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是如何过年的呢?也许和21世纪里差不多吧?!她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21世纪里她小时候,大西北家乡的一首忙年歌,应该也都差不多应有尽有的将新年的活动都囊括其中了吧。于是,便对轩辕昊说“奴婢读一支民间孩童的过年谣给殿下听吧,听了后殿下自会知道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是如何过年的了:二十三,灶王老爷上了天;二十四,刷下对子写大字;二十五,家家户户糊窗户;二十六,上街去割过年肉;二十七,全家老小都洗脚;二十八,糕儿馍馍两笸箩;二十九,提上壶壶灌烧酒;年三十,供上祖宗摆上肉。殿下,怎么样?”衣上云认真地回忆读完后,便满脸欣喜地问床榻上的轩辕昊,她已经有二十几年没有读过这支过年谣了,真不敢相信自己都还能记着。然而,当她将目光垂下去再次看轩辕昊的时候,发现他不知何时竟早已安睡了去。于是,便微笑着摇摇头起身帮他轻轻捻好被角,撒下幔帐,踮起脚轻轻退出了大殿,来到外面幽静空旷的宫苑里。大殿内很暖、宫苑外很冷、寒风刺骨、衣上云随即裹紧了棉衣。恬静的冬夜,繁星点点争相辉映着,镶嵌在这浩瀚无边的天幕上,犹如一个个虔诚的愿望挂满深邃的夜空,等待着被点亮。早就听说一年里,冬季的星空最为壮丽,是亮星最多的季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震撼。衣上云抬头看着这大自然的神奇,不禁感叹道“真如康德名言所述,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果然能够深深震撼我们的心灵”而就在这时,她手腕上的七彩金丝彩玉镯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竟再次现出一个极其闪亮的血色纹路,细细看着像极了是一个字,似是一个“百”。然就如同前两次一模一样的,血色纹路亦是昙花一现,瞬间消失,接着七彩金丝彩玉镯子又恢复了原状。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摘下来,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着,顿时心生疑虑“这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难道是系统里的什么指令符号?”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忽然从宫外不远处东边天幕下燃起一阵闪耀的烟花,甚是璀璨夺目,似是要升入这夜空中与繁星融为一体。她仰起头,眼睛扑朔着,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漫天盛开的烟花露出好看的弧度,透过脸上遮盖着的轻薄面纱朦朦胧胧,显得那样唯美而又动人。这场盛大的烟火,不是别人,正是秦王轩辕翰的杰作。他也不知道为何今夜他要出来在这郊外的空旷地上燃起这堆声势浩大的烟火。程良依命点燃
了所有烟火后,缓缓朝着主子走过去自行领会,朝轩辕翰说道“殿下,这场华丽的烟花,衣药女一定能看到”“多嘴”轩辕翰此时亦是同样望着这浩瀚星空,璀璨烟花。听到程良的这句话一脸冰冷地训斥道。东华宫里,衣上云从寒冷的宫苑刚回到了暖烘烘的寝殿里,手里依旧拿着那个七彩金丝彩玉镯子一脸不解地寻思琢磨着。突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衣上云这才抬眼一看,原来是轩辕昊醒了,便走过去急急道“殿下怎么醒了,哦......殿下一定是被刚才外面的那场烟花燃爆声吵醒的对吗?也不知是哪个讨厌鬼这么晚了还如此声势浩大的燃放烟花,真是讨人厌”衣上云刚刚明明还对这场绚烂的烟花喜欢地不得了,此时进来一看到轩辕昊被吵醒斜靠在榻边便如此犀利的谩骂起来。“本太子根本就没有睡,好不好?”轩辕昊道。听到轩辕昊这话,衣上云顿时一愣甚是尴尬又一脸无辜的说“太子殿下这是为何?那奴婢刚刚跟殿下讲话,殿下为何闭目不答呢?”“本太子只是见衣药女太辛苦,想让你早点歇息,却不想这么晚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竟还跑出去。外面的烟花很好看?”轩辕昊此时俨然像个小大人一样尤为关切地说着问着,衣上云难掩方才心中的喜悦急急眉飞色舞地答道“殿下,外面好看的可不止是烟花,还有只在冬日里才独有的满天繁星,一闪一闪,甚是耀眼夺目。等殿下病愈可以出门了,奴婢陪殿下一起看,可好?”“好,本太子等着......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看的如此痴迷,也给本太子瞧瞧”轩辕昊看着衣上云拿在手中的手镯便伸出手也想要来看看。“哦,这不过是个入不了殿下眼的镯子而已,太子殿下想看尽管拿去看便是”衣上云说着便大方地将镯子递到轩辕昊手中。“金丝玉镯...集天地日月之精华,藏乾坤万物之灵气,佩戴可祛病除疾。想不到衣药女还有这等宝贝”轩辕昊接过镯子仔细看了看,惊讶地对衣上云说道。“殿下,实不相瞒,这个玉镯是一个对奴婢很重要的人送的,原本并不属于奴婢”衣上云急急解释。“很重要的人?...意中人?”轩辕昊斜着眼睛打趣她道。“殿下......”衣上云有些难为情亦不知如何解释,欲言又止道。轩辕昊见她这副神情,便饶了她不再追问,于是说道“既然这个镯子佩戴可以祛病除疾,那衣药女可舍得借本太子几日?”“当然可以,但殿下...殿下务必小心,不要再动怒给奴婢扔了,殿下用完务必归还奴婢,奴婢真的很在意这个玉镯。或许未来有一日,奴婢还要将此玉镯还给那人”衣上云有些担忧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等本太子病好了,一定会加倍还你”轩辕翰顽皮而又似诚意满满的说着便把玉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端详起来。片刻后,轩辕昊方才还一直表情丰富的脸却忽然沉了下来,似为很慎重地对衣上云说道“衣药女,本太子...想看看自己的脸”衣上云欢喜的容颜顿时愣住转为忧虑,说“太子殿下......”,然话未说完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过去拿了那面已被一方宝蓝色锦布遮掩许久的铜镜,心情
忐忑着走到轩辕昊的面前。只见轩辕昊低着眼,表情凝重,双手紧握成拳,而片刻后又缓缓松开来,似是鼓足了勇气般慢慢抬起头向面前衣上云手中的铜镜里看去。镜中再也不见了往日里那满脸英气的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痂皮脱落后遗留下的麻斑,和他整日里看到的自己四肢上的疤痕一模一样,密密麻麻,触目惊心。轩辕昊看着看着竟咬牙切齿地发起抖来,终究忍不住一怒之下,迅速伸出手去一把狠狠将衣上云手中的铜镜打落在地,撞击到地板上破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即,他开始撕心裂肺的抱头痛哭呐喊起来“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本太子会成这个样子”衣上云看到他现在失控的样子,亦是心痛无比,她赶忙坐到榻边用自己微弱瘦小的身躯和怀抱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眼里含着泪水激动地对他说“太子殿下...不要难过...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云儿一定会有办法帮助殿下...一定可以”轩辕昊亦是同时抱紧了衣上云,寝殿里俩人紧紧拥在一起,双双落泪,痛不欲生......终于,轩辕昊哭累了趴在衣上云瘦弱的肩上安静睡了去。她再次帮他捻好被角,撒下幔帐。擦干了泪痕,心情沉重地对着沉睡中的轩辕昊说“如此真诚善良的一个孩子,却因为生在了帝王家,从小便要面对和承受各种内忧外患,防不胜防,终成了众矢之的”。随即便叹气摇了摇头,起身来一片片开始收拾那一地的铜镜碎片,心想着:毒医本一家,本都应以救济苍生,医死扶伤为己任,而今却成为争夺天下皇权势力的附属品,她深深蹙眉心里愤愤不平着。忽然,她眼睛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收拾好铜镜碎片后,便急急走过去在轩辕昊的病榻边。七彩金丝彩玉镯子此刻正安静地套在这个少年的手腕上,睡梦中的少年一脸恬静,她真希望时光永远定格在这一秒,此生惟愿眼前的这个孩子再也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她看得入了迷,缓缓坐了下来一手撑起下巴,端详眼前正在酣睡着的少年,另一手轻轻伸出去触摸着轩辕昊手腕上的金丝玉镯,口中喃喃道“手镯啊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