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罪臣之女衣上云求见”。一个公公慌慌张张地进来禀告,大家都知道明天就是三天之约的期限了,这个时候都避讳地远远地,生怕龙颜大怒被牵涉。“传”璟帝立刻下令道。璟帝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的轩辕翰,轩辕翰亦是以同样的目光看了璟帝一眼,许是都有些惊讶。衣上云一步入大殿内看见两位冷峻严肃高高在上的西秦国主子心里却一点也不感到畏惧,她缓缓走进俯首下去跪拜。“臣女参见陛下万岁,参见秦王殿下千岁。极品铁皮石斛臣女已如期寻回给御药房查验并制。请陛下与秦王殿下移步永安宫,药效稍后两位便会见分晓”。“衣上云,你最好祈求上天庇护,否则这个罪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璟帝皱眉狠狠地说道同时起身朝永安宫方向走去。轩辕翰亦是一脸冷峻紧随其后。只是当走过衣上云身边的时候他右手负手而立放低下巴微微抬眼目视着前方顿了一下,也只是一下而已,好似欲言又止,竟连她看都没有看一眼。衣上云见此茫然着却有种莫名的味道“殿下,谢谢秦王殿下昨夜的救命之恩,云儿将永生铭记于心。”轩辕翰自是没有回答她,便径自踱步出门去。众人进去的时候,张院判已经给太后针灸过,药女正在喂她含有极品铁皮石斛的汤药。药汤一汤勺一汤勺地缓缓流入太后的口中,因为昏迷所以花费了许久终于药女将一碗药汤艰难地全部喂完才站起身退下靠在一边。在场所有人都在等,等着奇迹的发生,这种等待充满着浓郁的让众人不安的气氛......半晌过后,太后依然纹丝不动,昏睡不醒,璟帝看起来也越来越沉不住气,周围众人也都一个个屏住呼吸翘首期盼着,看到璟帝一脸的阴沉之色,吓得没有一人敢出声甚至都不敢大喘气一下。如果太后醒不来,别说衣上云,就是这些近身侍候的宫女太监们,每日请平安脉的太医医女们,哪个脱得了干系。此时几乎每个人都渗着冷汗,等着盼着极品铁皮石斛的仙草之效能挽救他们的性命。“来人,给朕拖下去”,璟帝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开口下令道。轩辕翰亦是急急抬眼朝他看去正准备开口说话。“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醒了,太后娘娘醒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名近身侍候的宫女惊喜地大喊着,随即全部人都放眼看了过去。此时便传出来太后所发出的轻盈的喃喃之音。璟帝和轩辕翰同时慌忙靠近了过去。只见璟帝顿时脸上阴霾散去,换做喜逐颜开,舒展眉心露出了万分欣喜的表情。“母后,你终于醒了”璟帝坐在太后的榻边握着太后的手甚是激动地说着。“皇帝,哀家这是怎么了”太后一边问,一边想要坐起来。璟帝赶忙伸出手将其扶起身靠着,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那这个姑娘如今何在?”太后问道。“回太后,奴婢便是罪臣之女衣上云”衣上云迅速跪倒在太后面前来俯首回太后话。“就是你啊,你为何在殿前遮面呢”太后似是有些疑惑地问。“回太后,因为臣女丑陋,怕冲撞到太后和主子们,故以面纱遮掩,望太后恕罪”衣上云小心地回禀。“原来如此,这么说哀家的命,是你救的了”。“臣女惶恐,家
父失职,还望太后开恩饶家父一命”。“倒也是个孝顺的丫头,皇帝,暂且放过他们一回吧”太后慈祥地微笑着对璟帝说。“既然母后亲自开口替这奴才求情,儿臣暂且饶过他们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既对药草颇有所长,那朕就罚你去御药房领差做个药女吧。中秋将至,佳节过后即刻前往报到,不得有误”璟帝下令道。“谢陛下恩典,臣女领旨”衣上云叩拜谢恩,声音是无比的坚定,轩辕翰自是没料到璟帝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宫里的生活,以她的性格真的适合吗?他心里担忧着。龙颜大怒,一场虚惊后,众人散去。轩辕翰依旧一脸冰冷寡言低着眼睛,走到还在地上俯首跪着的衣上云身旁时,又一次顿足低眼斜视而去,衣上云此时并不知道他在看着她,依旧乖乖俯首跪着。片刻后,轩辕翰收回视线深吐一口浊气抬头匆匆踱步走出了永安宫。独自走在回衣府的路上,附近的街市,衣上云远远就看到了满街市火红的花灯,近看一盏盏造型各异,纱绢上绘制了山水、亭台楼阁,花鸟鱼虫,还有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小人儿像,各种喜庆吉祥的图案再加上饰品的装饰,真正的一片五彩缤纷。是啊,距离中秋节已经越来越近了,可这个西秦国一点也不好玩,这么久了,难道真的回不去了,衣上云心想着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不自觉露出丝丝失落的表情。一进到衣府大门,就看到厅堂里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却没有人发觉她回来了,她顿了一下足,有些失落地走进去。“云儿给父亲请安,父亲受苦了”。衣上云进来这才明白是父亲已被释放了,她忙过去欠身跟衣上坤行礼。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她的归来,即刻每个人都清了清嗓门恢复了本来应有的面目和姿态,只有衣上坤却不同于往日对她的冷漠态度。他将目光转向衣上云怔了一下叫她起身,然后慢慢朝她走过去道:“听说这次是你前往宫中冒死谏言要寻回极品铁皮石斛代老夫将功赎罪的?”“父亲,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本份,父亲不必挂怀”衣上云亦是满脸认真地回答,她只不过是想在这个时代寻一隅安身之地而已,并没有什么其它伟大的想法。“但如今陛下着令你入宫为药女,你当真愿意进宫?”衣上坤点了点头对这个女儿有些另眼相看,竟然关心起她来。“父亲此言差矣,皇命难违,况且陛下说的很清楚,这是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岂容我不愿意呢”衣上云一脸正经和平静地说。“如此,老夫记住了,终究还是老夫误了你......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衣上坤似是有话要讲却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衣上坤想,她被退婚已然是事实,与其在府中孤老,不如在宫中找点事做,分分心思也是好的。当然对他最重要的是要守住她那神秘的身份,这是关乎太多人性命乃至整个灵空大陆的事情。想着想着,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陷入一片无底的沉思之中,好似再也化不开。“老爷......”年氏看着这一切,悄悄走到衣上坤的身边来与衣上坤四目相对摇了摇头,她自是示意衣上坤现在还不是告诉这个女儿秘密的时候,这个府里也就年氏真正懂得衣上坤一直以来的担忧和无奈了。衣上坤随即也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兰姨娘一直坐在一旁的桌案边,一脸的狐疑表情,她的一双儿女见状朝她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扶着她的一双胳膊与她对视着。他们自是不知衣上坤和年氏有多么大的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她只当是衣上云是个不受宠被冷落的无用废柴丑女,但如今却是她挺身舍命救了衣上坤出狱。她确实替她的这双宝贝儿女有点尴尬。但她相信只有她的儿女才会是衣府未来的正主,衣上云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她构成威胁了,因为她的脸和她的名声一样,已经彻底毁了。所以她并不在乎衣上云做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丫头自从醒来本事倒是真见长了,也幸亏她现在要入宫为药女了,从此便再也不会碍着她的眼,倒也罢了。秦王府里,程良见轩辕翰回府,急急朝着承华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