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福带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进来,给陈妃行礼:“回禀陈娘娘,奴才以查验清楚,昨儿个是吉祥把美人梅摆在花架上的”

    那身材瘦小的太监听桂福如此说,哪里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多娘娘主子,哭着解释:“娘娘饶命,奴才不知怎么回事,昨儿个明明放的好好的……”陈妃一眼望过去,眼神里的杀意吓的吉祥不敢出声。

    陈妃气极,杀伐果决道:“还敢狡辩!如今黛容华脸都毁了,拉下去杖责三十,是该让这些个奴才长长记性,打完了交给黛容华,由她处置。”

    吉祥本能的大声讨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也知道怎么会这样,奴才冤枉,娘娘饶命。”

    桂福眼神示意后面的两个小太监带吉祥出去,收到眼神后面的两人上前一边一个拖走了还在不停求饶的吉祥,许是被堵住了最,求饶声变的呜呜咽咽。

    吉祥的手脚被绑在刑凳上,嘴里塞着一团棉花,杖责的两个太监身形高大,孔武有力,一杖一杖交替着打在吉祥的臀部,不一会便有鲜血渗出。

    吉祥挣扎着,两指粗的麻绳束缚住他的手脚,疼的他想大声叫喊,可嘴里的棉花把他的叫喊声压在嗓子里只听见破碎的呜呜声,手指徒劳的在空中乱抓。

    他放花的时候明明检查过的,花架还是好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断了,他是被冤枉的,肯定有人陷害他,他是被冤枉的。

    桂福看着吉祥眼里的乞求,走过去蹲下身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也不用觉得冤枉,主子说是你,那就是你,谁让你我都是奴才呢?”满意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里,绝望一点点的渗出来。

    桂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声音里好似含着冰渣:“打,给我狠狠的打,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吉祥努力想要抬头看天,他想问问老天爷这是怎么了?他不明白。

    皇后见魏太医写好方子便吩咐道:“魏太医,你顺便看看李美人,刚可吓着她了。”反正太医在这儿,瞧瞧又如何,反倒可以成全自己的贤后美名。

    陈妃看着阿黛额头上缠着白布,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黛容华,本宫该给你赔不是,都是本宫没管教好这些奴才,害你受了伤。哪个吉祥也被打过了,现在本宫把他交给你,要杀要打本宫都不会过问。”

    阿黛盯着陈妃看来许久,看着温婉贤淑的弱女子,不问缘由便打人三十大板,生死不计,便觉得从心底升起一丝凉意,淡笑着道:“娘娘不必如此,即是娘娘宫里的,打也打过来了,何不问问是受了谁的教唆?别平白的让人以为是娘娘做的,让娘娘背了黑锅。”

    “你……你”陈妃脸色铁青,质问道:“黛容华这是觉得此事是本宫授意的?”

    阿黛直视着恨不得咬她一口的陈妃的眼睛淡淡的笑了,这笑让陈妃心里莫名的一紧,看来宫中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嫔妾怎敢怀疑娘娘,只是嫔妾也不相信本来好端端的花架怎就会忽然断了,明显是有人要害嫔妾。”

    阿黛转头对着皇后,一副容颜被毁豁出去的模样:“请皇后娘娘为嫔妾做主,给嫔妾一个说法。”今天不把这个事查个水落石出她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看着阿黛倔强的眸子,沉思片刻开口道:“姚嫫嫫,你去问问,究竟是谁指使他的?为何要这么做?不老实交代就送去大理寺,本宫就不信问不出来?”

    这时桂福面无表情的进来回禀陈妃:“娘娘,吉祥受不住,没气儿了。”

    陈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真没了?”

    桂福摇摇头,眼神坚定道:“娘娘真没了,一点儿气都没了。”

    徐姑姑眼神在陈妃与桂福之间来回打量,这究竟是她们主仆二人唱的双簧还是那小太监真没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