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刺人的么。
陶慎卫想学陶石啐他家二郎一口口水。
“怎么就不能是我怕费易平迟迟制不出同样美妙的铜镜,逼崔大娘去问崔二娘制镜之法,崔二娘陷入两难境地,因此拔刀相助帮崔二娘化解困难吗?”陶柏年忽地道。
这么说好像也说得通。
崔梅蕊若问制镜之法,一头同胞姐姐,一头夫家婆婆小叔子镜工,崔扶风当真告诉她难不告诉也难。
陶慎卫疑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他家二郎了。
看他阻止崔梅蕊出嫁,救暖云,似是为崔扶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可他算计起来,那又是真真狠,一箭许多雕。
只不知,到底是算计,还是真的怕崔扶风难做。
陶柏年心不在焉换衣服,那样别出心裁的制镜方法,他都没想到,崔扶风一个半路出家的制镜人,是如何想到的?
难道齐明睿没死,在背后出主意?
不可能,齐明睿若在齐家,齐家不是眼下的情形。
两年多了,齐明睿没回家,音讯皆无,难道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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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易平埋头仿制海兽葡萄镜许久,别说失败铜镜,连镜范都没制出来。
着急之余,镜坊里一日骂几遍崔梅蕊,“榆木疙瘩,蠢货。”
这些日子没少在崔梅蕊面前唉声叹气,明示暗示要崔梅蕊去问崔扶风制海兽葡萄镜的方法,崔梅蕊却只是一味温柔着意关心他衣食,汤汤水水侍候,衣裳备得熨贴,并不去问崔扶风。
“郎君且忍忍,暂时别向夫人发火,崔二娘不是易与的,夫人去探问,万一崔二娘恼怒逼夫人跟郎君合离,可就得不偿失了,眼下无儿女牵绊,要断容易,不妨忍忍,等夫人生下一儿半女了,拉扯不开,再作打算。”费祥敦劝道。
费易平闻言更焦躁。
崔梅蕊嫁给他半年了,肚子没动静,这些日子他也没断跟罗氏偷情,罗氏也没害喜,心中怀疑自己身体真个有问题,只是不肯相信,不敢找大夫诊脉。
“郎君也别急,慢慢来,陶家那边不是也还没制出来么。”费祥敦又道。
费易平低哼,陶家没动静,大家一样窝囊废,略略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