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先生说过,等众人集合完毕的时候会聚集大家进行自我介绍,然而陆陆续续一直有人从四面八方来到台北车站,也有人我行我素地离开大厅,迟迟找不到集合的时机。

    正午时分,凯文先生姑且集合了大概十个人,围绕着售票柜台坐成一圈,而夏以璇和我依然待在速食店。

    从店内拉了两张塑胶椅子摆在走廊,脚边堆着一些从便利商店拿来的高热量巧克力、饼乾和矿泉水,我试图挑选出最方便携带的商品。

    夏以璇频频朝凯文先生等人望去,却完全没有一丝动身前往参与的意思,其他时间则是持续盯着车站出入口发呆。

    闲着没有事情可做,我单手拿着起司洋芋片晃了几圈,计算人数。

    目前总共有六十一人待在台北车站周边。

    男X四十七位,nVX十六位,年龄和服装风格各异。

    男X看起来大多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不过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两位看似国小模样的男孩子。

    nVX的人数偏少,年龄层却更加集中,约莫都是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年纪,并没有看见特别年幼或特别高龄的人。

    「你的眼神很下流喔。」

    夏以璇忽然这麽说。

    我猛然回神,夏以璇的清丽脸蛋居然近在眼前,甚至能够清楚分辨睫毛的数量。慢了一拍才理解这个情况,我急忙後退,接着後脑勺就狠狠地撞在速食店的外墙。

    「你在g嘛啦?」

    夏以璇皱眉说,转头看了几眼那些因碰撞声而投来视线的人们,伸手把我拉起来。

    「一直待在这边也不是办法,陪我到地下街走走。」

    後脑勺依然很痛的我摀着伤处,有些摇摇晃晃地跟在夏以璇身後经过整排商店和售票柜台,沿着停止运作的电扶梯走到B1。

    视野能见度顿时大幅降低。

    「果然带手电筒是正确的选择。」

    夏以璇打开刚才从服务柜台找到的手电筒,照亮眼前的街道。

    地下街的状况倒是和台北车站以外的世界相同,宛如遭受某种严重灾害,呈现出残破的凄惨模样。

    大部分店铺的柜位依然完整,商品和装潢却惨不忍睹,藓苔与植物旁若无人地占据地盘,茂盛生长。

    「所以假设台北车站真的被保护膜保护着,那麽保护膜并非完整的球T,而是从地面往上延伸,只保护着台北车站地上部分的建筑。」我喃喃自语,接着发现一件事。「话说有些地方似乎有灯光耶……紧急照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