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失去术式的那段时间,她也痛不欲生过,所以得到那双眼睛时才会欣喜若狂,就算世界被密密麻麻的线切割的芜杂不堪。只要,只要有足够的天赋,就可以和那个人看一样的风景吧。
可魔眼带来的不再是艳羡和追捧,而是周围人深深的忌惮,让她回忆起幼年时,那段被称为怪物的日子。
她不再是家族的天才,而变成了一件工具,一把锋锐无比的刀,只需要切割掉面前的活物。
把没有任何咒力的幼女扔进圈养咒灵的屋子,直到战斗得筋疲力尽,除非她快死掉了,否则那些亲人们会一直冷眼旁观下去。
“是为了磨炼镜哦。”
“镜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杀掉吧,那就要好好训练。”
……
永远都是这样的话,名为爱的绳索不断收紧,试图挤出肺部最后一丝空气。如果不是甚尔,清水镜不知道还要在窒息的环境下沉沦多久。
那个暴君一样的男人把刀架在家主脖子上逼他立下保密的咒缚的那刻起,清水镜才真正自由。
但一个刚刚苏醒的植物人,不可能下床后就健步如飞,跟着甚尔一起做赏金猎人的那段日子,清水镜也没有从麻木的状态脱离出来。
任务、任务、受伤、受伤、赏金、赏金、痊愈、痊愈。
不过甚尔好歹保证了她的教育,虽然时不时逃课,也勉强算是个学生。
又是无聊地等待下课铃响,清水镜和往常一般收拾好几乎没翻开的书本,在最后一个走出教室。
夏天烦闷的热气率先把汗水蒸熟,这种天气做什么都让人烦躁,清水镜给甚尔发短信拒绝了他找的“工作”,锁上门转头却遇上一片冰湖,一下子浇灭了所有的燥热。
蓝眼的漂亮少年朝她伸手:“镜,还好吗?”
“已经……没事了哦。”
清水镜露出来一个清浅的,却是唯一真实的笑容。
废旧的齿轮开始重新咬合,身体工厂重新工作,虚假地扮演成了另一种存活方式,并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和清水镜密不可分。
“为什么喜欢那个家伙啊?”硝子不止一次地询问,清水镜也回答过无数个答案。
原因很简单。
就像飞蛾追逐焰火,鱼渴求着水一样。
清水镜喜欢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