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山外剑修弟子与狼崽子周旋时,池先秋正带着李鹤与两个徒弟要回倾云台,但还没走多远,他挂在腰上的铃铛就响了。是池风闲的那个。
“大概是师尊要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回去吧。”他松开牵着李鹤的手,看向越舟与顾淮山,“你们把小鹤送回李家主那里,不用等我,先回倾云台。”
三个人站在原地,目送池先秋离开。
李鹤与池先秋的两个徒弟并不亲近,他每次过来找池先秋玩儿,池先秋的两个徒弟看起来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僵持了一会儿,越舟淡淡道:“走吧,我送李公子回去。”
“好,多谢两位仙长。”李鹤也很礼貌地答应了,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世家教养的风范。
两个人带着他往李家人的住处走,各走各的,一路上没有说话。
李鹤回到李家家主那里,依旧是认认真真地行了礼,唤了一声“父亲”。
李家家主难得放下严肃的模样,逗了他一句:“舍得从池小仙长那里回来了?”
李鹤正摸着下巴想事情,没有听见这话,过了一会儿,才问:“父亲,晚上我能请神仙哥哥下山去看灯吗?”
“那你自己给池小仙长写请帖,看池小仙长肯不肯陪你去。”
“好耶。”李鹤蹬了蹬脚,从椅子上滑下去,跑回自己房里,精心挑选了一张信笺。
那头儿,池先秋飞身上了问天峰。
这几日池风闲给他放了假,让他不用抄书,专心和李鹤在一块玩儿,他也就没怎么过来。
今日忽然喊他过来,应当是有什么事情。
他在寝殿门前站定,抬手敲门:“师尊。”
殿门应声而开,里边没有开窗,有些昏暗,池先秋觉着奇怪,往里边探了探脑袋:“师尊?”
帷幔隔着,只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正是池风闲,他应了一声:“你进来。”
“是。”
池先秋跨过门槛,回身掩上殿门,走至内室,掀开帷幔。
案上香炉还有残余的白烟升起,两边相对摆着莲花纹的铜镜,各贴明黄的符咒。而池风闲跪坐在案前,只着一件单薄的雪白道袍,披散着白发,一缕落在手腕上,手腕更胜三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