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岁言犹豫一瞬，回答道：“啊，对，我从宿舍搬出来了。”
楚尧单手提起箱子，朝车子走去，“上车吧，我送你。”
罗岁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漉漉的鞋子和裤腿，耳朵又红了，“不用了，我……在等车。”
话音未落，副驾驶的车门已经拉开了，楚尧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快上车，小心感冒。”
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罗岁言只好小心翼翼地伸腿迈了过去。
坐在温暖的车子里，周围的寒气瞬间被隔绝在外，罗岁言呼了一口气，轻轻揉着被冻僵的膝盖。
楚尧发动车子，“你要去哪里？”
罗岁言从包里拿出手机，念出一个地址。
“银杏城？”楚尧快速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写着惊讶。
“楚老师知道这个小区？”
楚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嗯……挺熟悉的。对了，你怎么会大晚上的搬家？”
“其实……”罗岁言有点尴尬，用毛巾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一时冲动而已。”
“一时冲动？”楚尧轻笑一声，“你可不像是这么冲动的女孩子。”
楚尧话说的很委婉，罗岁言却听出了揶揄。
“其实是因为一个误会，”罗岁言苦笑一声，“我的舍友们以为我是重度抑郁症，她们担心……还好我半个月前就开始找房子，前天刚和中介谈好，要不然，今晚真的要睡大街上了。”
楚尧眉峰微微皱起，面色凝重起来，“实在抱歉，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给你造成了麻烦。”
“不是的，”罗岁言吸着鼻子，小声说道，“其实那个舍友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次不过是正好被她找到个由头而已。”
“她为什么要看你不顺眼？”
楚尧声音不大，却清润柔和，带着让人放松的力量，冲散了雨夜的焦躁。
罗岁言一脸无奈，手里的毛巾在发梢上打转，“也许是因为……她喜欢的男生最近和我走得比较近。”
外面疾风骤雨，车里安静而温暖，楚尧在操作台上轻点一下，悠扬的音乐声缓缓传出，音量不高不低，不会太吵，也不会太过安静而让两人显得尴尬。
借着擦头发的动作遮掩，罗岁言偷偷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楚尧，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衬衣，而是简单的休闲装，看起来随性自然，微卷的头发垂在脸侧，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深邃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