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运动会一样换好位置打扫完卫生后,廖兴梅把印了每个人考试信息的纸质准考证发给了他们,并转告耿舒文的话,让他们一定要仔细地熟悉流程,锻炼心态。

    教室前面还贴了一张考场分布图和一张全班人的考场安排,有很多人凑在那里看,想知道自己和哪些人在一间考场,以寻求一种有熟人带来的心理安慰。

    方程把最后一摞书搬到了窗台上放好,把小纸条也夹进了前几天廖兴梅送给她的卡套里。

    她正背书包整理着背带,原理和肖凯他们刚好洗好了拖把回来。地已经拖过了,洗过后并不怎么干的拖把在湿漉漉的地面流下一串明显的水渍。

    拖把和扫帚都堆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方程往边上让了点位置,随后要往外走。

    “方程方程!”

    廖兴梅喊她,从教室前边飞奔过来,连书包拉链都没拉好,还提在手里。

    “怎么了?”

    “嗨呀!”廖兴梅挽起方程的手,“咱们一起走呗,上次那张数学试卷还有个题我不是很懂,你顺道给我讲讲?”

    方程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廖兴梅家就住学校对面,算是顺了一段路。

    “好。”

    方程等着廖兴梅把书包弄好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从学校出来走到站牌,讲了三遍,廖兴梅才终于把那个题弄懂了,恍然大悟似的拖了个长长的“哦”音。

    斑马线在站牌前面五十米远的地方,廖兴梅没有马上走,说要陪方程等车顺便聊会儿天。

    今天的站牌前,只有方程,廖兴梅,和另外一个女生,肖洪丹。方程并不认识那个她,两个人在民中的时候不在一个班,而民中高三唯一的两个理科的教室隔得很远,碰见的几率也很小。

    廖兴梅嫌方程的手冰,把自己很暖和的手揣进了方程兜里,握着她的手,歪着头靠在方程肩上,“我看了全班的考场安排了,咱俩是在整个北楼的对角线上,可伤心死我了!”

    方程摸了摸另一边兜里的卡套,浓厚的夜色下看不清她脸上什么表情,“你记得把2b笔的笔芯换了。”

    上次晚考,廖兴梅的2b笔没笔芯了,愣是问遍了半个班,才在方程那里得了一根。廖兴梅记学校的各种安排从来不含糊,到自己的事上就没准儿了。

    “知,道,了。”肩上的脑袋回应似的重重地压了一下,随后整个抬起来,怼到方程面前。

    “原理在你隔壁考场哎!我差点忘了跟你说。”廖兴梅兴奋得睁大眼睛,转而又装作满含怨气的样子,“你们都聚一块儿吧,我只是一个配角,不重要……”

    她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却没有表现出原本歌词的无奈和忧伤,也全然没注意到方程垂下的眼眸,和攥得紧了些的手。

    旁边的站牌前,肖洪丹戴着耳机听着英语听力。她听得很认真,尽管听力考试早就已经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