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油腻的男人冷哼一声,言语尖酸刻薄,“一个姑娘随便就往这边跑,能是什么千金闺秀?看这穿着寒酸的模样,想来也不可能是金庭的,倒不知道是哪个花楼的窑姐儿。”
被打开了扇子,油腻的男人根本就不相信李慕歌是什么大理寺的人,强硬的想要用手掰过李慕歌的下巴,挽回自己的颜面。
倒是一直跟在越星身后的柳书,在看到李慕歌的模样的时候惊了一下。
李慕歌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扯,一拉,一个巧劲直接卸了对方的手臂。
“大理寺办案,阻拦者,罚。”李慕歌将那人推开,站在原地截然不动,手中直接露出印着大理寺印章,和玉玺的印章的批文。
在场的世家公子哥儿虽然纨绔,却并非不识货,越星便笑着打着哈哈:“这位姑娘,莫非就是那位仵作大人?”
李慕歌之于京中,大概就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态度。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能与尸体为伍的,应当是相貌丑陋,行为粗鄙之人。
“还请世子见谅,下官要务产生,这船,还请世子让下官去搜上一搜。”李慕歌恭敬道,对待讲理之人,她向来讲理,对待无理之人之人,她也不怵。
“既然这样,容你搜上一搜也无妨。”镇南王世子懒洋洋的抬手,“听到没有,大理寺办案,还不赶紧让开,小心等会儿陈二公子就是咱们的下场。”
他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喷笑声。
公子哥儿们十分“善解人意”的让开一条道路,目光放肆的在李慕歌的打量,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冷风嗖嗖。
李慕歌身影鬼魅的闪过,脚下一步,身影却早已远去。
画舫里面的只余下寥寥几个下人正在清场,厚重的帘子撩开,万家灯火近在眼前,宽敞的画舫一览无余,本该显眼的契丹人的身影,却并不在其中。
寒冷的风从两旁穿过,那位镇南王的世子殿下倚在门口冷笑:“哟,这人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听闻皇上要整顿朝纲,看来本世子也能提出一条建议了拿着鸡毛,当令箭!”
跟过来的扶桑脸色一白,手指不停的在手心里掐着,咬着唇,担忧不已。
公子……
嬉笑怒骂的人群脸上色彩分明,李慕歌却仿佛听不到他们嘲讽的声音,视线扫过之处,一切无所遁形,从半遮半掩的屏风,到落地的,被规规矩矩卷好的船帘,两个大敞开的侧间,随着烛火的飘摇,影子也重重叠叠的晃动,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将里面的都吞噬进黑暗,混沌,无法挣脱。
越星的眼神很冷,看着李慕歌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反而是在审度一种货物,目光放肆,像是要将她的衣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扒开一样。
李慕歌淡漠扫过,对他的话犹如耳旁风,藏于手中长刀立现,咻而直接从东南飞射出去,狠狠的钉在梁上,深入两寸,余下发出嗡嗡的颤音。
越星一见,脸黑成了锅底。
出鞘利刃,这若是对着他的脑袋出手,那现在他什么也不用说了,直接就能够躺在这里